01 东宫(太监争宠被杖毙/小世子闹东宫)(2 / 3)
惊的。”冯司御跪下为太子脱靴,极小心地挽起裤腿,只见白花花的皮肉上,膝盖处青紫一片,高肿起来。
“您真是不珍重身子。”冯司御心疼的快要掉眼泪,小心翼翼为太子涂上消肿阵痛的良药,嘴上小声抱怨,“世子实在是不知尊卑,不懂分寸,小小年纪下手这么重。”
除了萧衍,还有谁敢和太子争抢蹴鞠呢?
太子见他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又不是衍弟绊倒我的,你这话若被他听见,又不知要怎么闹呢?”顿了顿,低声安抚,“司御,我没事,已经不痛了。”
冯司御自幼服侍太子长大,哪里不知道主子是在忍耐疼痛,他心疼太子的懂事,不肯再让太子上球场。
太子摔伤了膝盖,萧衍觉得无趣,让众少年散去。
宫人将瓜果撤下去,换上精致的糖糕干果,太子与萧衍对坐,眼前是莲池美景。
“之前编小鸟的奴才呢?让他过来。”萧衍枯坐无聊。
太子一怔,没料到萧衍还记得那奴才。
冯司御躬身回话:“世子,那奴才……走了。”
“调到别宫了?”萧衍单手撑头凉凉看着冯司御,觉得眼前之人非常碍眼,冷哼,“蹴鞠时么说大皇兄受伤了敷衍我,要找个奴才么也敷衍我,是东宫不欢迎我麽?”
“衍弟,你别误会。”太子急着去拉萧衍的手,“几个弟弟中,皇兄最喜欢和你玩了。”
冯司御知道萧衍年纪虽小,却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垂首恭敬解释:“世子爷息怒,只是真不凑巧,那小子前几日犯了错……走了……”
萧衍还没听明白“走了”是“死了”的意思,以为冯司御还在搪塞,一掌拍在桌上怒斥:“走了就把他找回来!”
太子心知衍弟方才就有怒气,这下冯司御是撞在枪口上了,冯司御是伴他多年的大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不管,只好硬着头皮温声开口:“衍弟,那奴才前几日犯了错,被打死了。”
萧衍一时怔住了。
太子低声劝慰:“宫里会编草虫的多着呢,皇兄再为你找出一人来。”他望向一旁的侍从,扬声问,“你们中谁会用草条编物?出来,本宫有赏。”
侍从们面面相觑,纷纷跪下回话:“奴才无能。”
前车之鉴,谁还敢站出来献艺呢?
“大皇兄,你分明知道他能逗我开心,还将他打死!”萧衍回过神,赌气扬手摔了一只玉杯。
上好的青玉“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两瓣。
“衍弟,皇兄事后才知情的。”太子见萧衍动怒,心怀内疚,“我亦不知你还会惦记他,那小奴桀骜不驯,犯了错还顶撞司刑,被依律处死。”
“你乱说!”萧衍怒气冲冲的顶撞,“他性子软弱,如何桀骜不驯?”
世子爷今日被扫了两次兴,心中怒火炙热,起身抬步就要走。
冯司御瞧着世子爷张狂跋扈模样,紧紧捏了捏袖中拳头,世子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和目无尊上只手遮天的定王爷一个脾气。
“衍弟留步。”太子不顾膝盖疼痛趔趄着去拉萧衍衣袖,慌忙解释,“皇兄真不知你喜欢他……你不要气恼……”
萧衍用力推开太子,太子没站稳撞在雕栏玉柱上,冯司御忙上前几步将太子揽入怀中。
太子胳膊被咯得生疼,无意呻吟一声,冯司御再也按捺不住,眸光死死盯着萧衍,厉声训斥:“萧世子,郎君为天子圣人,是您的君上,您对郎君动手便是犯了臣纲;郎君为长兄,您为御弟,更不该以下犯上,不尊长兄,不敬兄不尊上,难道这就是定王府的规矩吗?”
此言一出,所有侍从吓得瑟瑟发抖。
萧衍不敢置信的打量冯司御:“哦?你在教训本世子?”
太子急得去拉冯司御的衣袖,哪知冯司御心里憋屈多年,不吐不快,肃容道:“是!郎君宽厚待下,向来礼让着您,可您也该知道兄友弟恭的道理,不可恃宠而骄,任性妄为。”
庭院中沉静得很,鸦雀无声。
萧衍俊美的小脸阴沉下来,他大步走向冯司御,攥拳狠狠打在男人脸上,恨恨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世子是定王爷的独生爱子,受众人宠溺纵容,哪受过宦官的气。
冯司御久在宫中,恪守宫规礼仪,从未见过敢动手打人的,他被萧衍没头没脸的揍了几拳,不敢抵挡,只是捏住萧衍的胳膊避开殴打。
“衍弟!衍弟住手!”太子也急眼了,上前来拉劝,三人在一起推拉起来。
萧衍人小力气却大,伸手去打冯司御没打到,竟将太子一把推下了清莲池。
“噗通——”
池中溅起偌大水花,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荷叶随之摇摆,锦鲤惊得四散。
冯司御心中忽然压了一座泰山,窒息又绝望。
萧衍静静站在池子边,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毫无愧疚惊恐,他视落水的太子为无物,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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