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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等萧宇天发现自己能掌控身体时,已经距离他回来的时间一年半多了。系统和来时一般静悄悄地消失不见,萧宇天惊讶过后,狂喜涌上心头。
他也不管属下惊异的神情,开了车就往储文彦家赶。
等我,储文彦。
「贱受篇」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在对我说出“你说他?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这样的话后摆出一副深情的嘴脸守在我家的门口乞求我的原谅。
我见到萧宇天的时候,以为他又是来找我要钱的。他总是这样,无事几乎不会联系我。虽然我是他的男朋友,但好像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提供生活费,和给他用于工作上应酬的钱。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以至于他凑上来就要抱我的时候我忍不住退后一步。
我伸出去递钱的手碰到了他的腰,这个动作使我的脑海一片清明。我差点忘记了,前一天他还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内和一个男孩子搂搂抱抱动作亲密,嘴上却刻薄地评价着我“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瘦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和他很久都没有做过了”,“别吃醋了宝贝儿,我最疼的还是你”。
这么多年,我不是不清楚,当年的浓情蜜意已经不剩下什么。他眼里只有他的雄心壮志,我不过是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偷取着“当前”的卑劣者,占据着他男朋友的名号执着地不肯放手。
但我也知道,我离不开他。
可笑吧?明明对方早就不爱自己了,我还守着自己内心的一点妄想不愿意承认。
我在自欺欺人。我骗自己萧宇天只是太忙了,我该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他对我承诺过的,等他熬出头就会带我过好日子。他只是暂时顾不上我而已。
骗久了假的也是真的了。
我数数自己的所属物,实在是不剩下什么了。我连个像样儿的学历也没坚持下来,早些年在父母都健在的时候,我荒废了太多的时间,后来又围着萧宇天一个人打转,哪里有时间回学校复读。亲人,朋友,爱人。我只剩下萧宇天一个了。我把他当作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就真的谁都不会要我了。我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的手收了回来。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他骗了我这么久,明明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了,手底下管着那么多号儿人,还骗我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被上司刁难的小职员,每个月都让我把生活费给他打到卡里,时不时还来我这里转一圈,让我做饭给他吃。
“你又听不懂。”这是我这么多年从萧宇天口中听到过的最多次的话了。我什么也不懂,笨手笨脚,还缠着他问这问那,他总是不厌烦地用这句借口搪塞我敷衍我糊弄我,如今也学会了背着我跟别人戏弄我。
我赶他走,萧宇天赖在我家门口死活不离开,好像我委屈了他似的,那么大一个人,舍了脸皮不要冲着我撒娇。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我完全不能理解。前一天刚被领班骂过,还克扣了我一晚上的工资,现在又累又困,萧宇天还在这里不依不饶地缠着我求我的原谅。我实在是没有心力处理这一切,只好将人放进屋子里来。
我住在老式小区里,萧宇天人再不进来,接下来的几天街坊邻居的八卦就都会被我一个人承包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我的房子,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了一圈我居住的环境,评价道:“这里实在是太老旧了,连电梯都没有,门口的灯泡还坏了。”
萧宇天又去我的卧室转了一圈,继续他的挑刺大业:“安保也不行,你别在这里住了,跟我住吧,明天就搬家,晚上你先跟我回去。”
我从昨天晚上听到那句话起就认清了我爱的是一个人渣。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对他的命令不置可否。萧宇天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替我安排好了一切,打了个电话给搬家公司。
他心疼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悔恨的情绪来。我见过很多次他用这样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搞不明白他眼里刻骨的情深来自哪里。
我找不到合适的话说,他也不介意我的沉默,将我卡进他的身体里,用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了,我会好好地对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注视着我渴求了多少年的柔情,那里有我曾拼上一切追逐过的热度。
我手里的现金掉在了地上,我应道:“好......”
就这样吧还能怎样呢?
我看不透他无情表面下的深情是否是在作秀,但万千苦痛中他带给我的唯一一丝甜蜜仍旧使我留恋。我怕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连动物都懂得及时止损,而我只会倾我所有,赌一个未知的结局,赌他的心软,赌他的良心,赌他为我多停留几分的时间。
自己的反常我都清楚,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像我一样,贱到了泥地里,把脸凑过去任人打。
但我就是离不开他了,有时候明白不代表做得到,我是他打也打不走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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