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1章 修罗战场(1 / 3)

加入书签

“不准碰他?”殷池野轻笑着低声重复一句,单手按在桌案边缘,纤细的指尖以一种平缓的速率在上头轻轻敲击着,“敢问白公子有何资格对我这般说话?”

白屿抬步跨过门槛,提剑径直走来,目光在殷池野身上顿了一顿,接着往他身后瞟去,却因光线太暗,又被人遮挡,白屿只见到一片雪色的衣角。他又将视线转到殷池野身上,快速扫了一眼,掠过他胸前似是被人抓揉而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最后凝在他湿润的唇上,目光锐利有如实质,眉心狠狠折起,五指攥紧手中剑柄,骨节咯吱作响,手背青筋暴起,“你对他做了什么!”

殷池野轻嗤一声,“自然是做了我该做的。”说着,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又略略扩大了些,抬了另一手轻轻在自己唇上点了一点,暧昧地来回轻轻摩挲了一下,神情魅惑而妖冶,意义不言而喻。

“你!”白屿双目一寒,眸中迅速聚起风暴,他又往前走近几步,抬臂将剑尖指向对方,压低了嗓音道,“把他还给我!”

“还给你?可笑。”殷池野嗤笑一声,在桌案轻点的指尖微微一顿,对指向自己咽喉的森寒剑尖视若无睹,垂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胸前衣襟,同一处褶皱要来回反复地用手指抚平,动作又轻又柔,像是不舍,又像是在炫耀。

片刻之后他才抬了头,满意地看见对方神色愈加阴沉,被人搅了兴致的不悦便稍稍淡了几分,看起来心情不算太差,“他是我相思的教主,何时轮得上你旭日庄的人来向我讨要?”

白屿紧抿着唇,目光锐利如刃。若是眼神能伤人,对面站着的早已千疮百孔。须臾,他唇角微微一勾,面色稍霁,“他曾说过心悦白某,还说要与白某成亲,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他便算是我旭日庄的人了。既是如此,白某向阁下讨回夫人应该不算过分。”说着,他唇边笑意扩大了些,看着人的眼神略带几分讥讽,“何况,如阁下这般利用蛊虫,妄图操纵教主、于他不利的人,应是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的吧?”

殷池野闻言面色不变,轻点桌案的手指却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停了下来,指尖狠狠压在桌案上,坚实木材制成的桌面竟是微微往下凹陷了一小块,垂在身侧的另一手则紧紧握成了拳,掌心深陷,手背青筋凸起一片。

他按捺着心头忽而涌起的暴戾,面上则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轻轻“咦”了一声而后讶然道,“可我从未听闻教主大人说起过有关白公子的事情。”他观察着人的表情,见对方又沉下脸来,心头立时涌上快意,顿了一下之后,他故作苦恼地轻叹了一声,“教主大人风流成性,在外面遇见合眼的老喜欢往榻上带,有的后来还会被带回教中,但大多数却转眼就被抛于脑后。前一阵还有人追到相思教来,在我教门前跪了几天几夜,只求教主大人见他一面,但教主大人并未搭理。”

殷池野满意地看着对方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连握剑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心下更是愉悦,面上则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关切地轻声道,“白公子不会也被教主大人欺骗了感情吧?”他苦恼地蹙了一下眉,“相思教虽与旭日庄立场相对,但我实在不希望两方因此事闹得不甚愉快,甚至挑起正邪之争。”

白屿紧抿着唇,沉默不语,眸中晦暗不明,辨不清神色。

殷池野又轻轻敲击着桌案,节奏不疾不徐,“为表歉意,相思教愿再献上一份大礼以向白公子赔罪,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屿闻言面色更是难看起来,“不必,白某受之不起。”

此人实在心狠手辣、卑鄙至极。他半月以前便曾收到过此人送出的“大礼”——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人头的模样与沈墨有七八分相像,是他见过的那名吹奏血玉短箫操纵死尸的红衣男子。他初时并未细看,乍一见之下心神大乱,因是在练功时收到的下属信报,还险些当场走火入魔。后来认出这不是沈墨时他还是心有余悸,连着数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恨不能背生双翅立时飞到他朝思暮想的人身边,亲眼看一看他是否安好。但他光是派人搜查来信者与相思教的情报便花费了许多时日,直到今时,今夜。

他设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情景,但这其中实在不包括今夜见到的这一种。

多么令人心痛、心碎!

这个人,难道就当真如此心狠、当真如此薄情寡义,分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却又狠心将他丢下,弃如敝履!现下又这般不愿见到自己,好整以暇地躲在那劳什子左护法身后,好整以暇地做壁上观,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怎么忍心!

白屿心中愤恨难平,只觉呼吸都略微有些急促不畅,全身像是在被烈火炙烤着隐隐发烫。一月以前便埋藏在心底的极端而阴暗的情绪在这一刻如荆棘一般野蛮生长,四处蔓延着直至包裹整颗心脏,如凶兽一般咆哮着横冲直撞似要冲破胸膛的束缚,将外头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但这些情绪尽数被他深深藏进眸中。

殷池野蹙了一下眉,假意客套道,“那怎么行?无论白公子是否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