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堕落前的余辉(2 / 2)
手,就被一股突袭的怪力拎了起来!
“什么……?!”大家齐声惊呼,望向那孩子身后——
一众身着精银铠甲和纯黑骑士服的骑士排列整齐把狭小的教堂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反光的精银护面罩,右手搭握在腰间佩剑上作蓄势待发,英武如天兵下凡。而这样一群铜墙铁壁却齐齐簇拥着一个男人,如众星捧月般。
这男人信步游闲之间,轻轻松松提起一个半大小子,威尔斯和其他伙伴都长大了嘴巴望着那个男人,不可置信地仰视着他。那一身洁白笔挺的骑士服即使逆着光也刺眼非常,可他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仿佛盯着优骑院院旗似的,站在阳光下毒辣了眼睛也必须聚精会神地望着院旗冉冉升起,等旗帜升至最高点处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狠狠地揉搓眼睛缓解刺痛。
“白百合骑士!”有个男孩终于回过神,激动地大喊道。
大家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英武的高大身躯有着无与伦比的孔武线条,似打磨完美的石膏雕像一般一丝不苟的美学。微澜双眼忠诚且光芒四射地睥睨着这些顽劣孩童,微蹙的眉心带有化不开的怫然不悦,年纪轻轻却能不怒自威的、统领日耀军团的骑士长、挂在礼堂中央的金色画像的主人公,舍他其谁?
“我的老天……”男孩们一阵腿软,为刚刚对皇室不敬的悔意油然而生。
只见弗雷德恭恭敬敬地屈膝跪地,右手虚虚搭在佩剑上,浑厚嗓音一字一顿地吐出醇正的皇室语:“弗雷德·杜班纳护驾来迟,还望王子恕罪。”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圣海蒂大教堂,和谐、深邃、带着回响的伟大中殿把双臂伸成十字入眠,主祭台和唱经席之间铺着红色丝绒地毯,闷声吸收脚步的杂音。一切都浸没在昏暗里,只有从玻璃花窗渗透进来的光线在高处垂下炽热的晕轮。
一面巨大的祭坛装饰屏像瀑布一样从穹顶倾泻而下,成了遗散在阴影里的金色混沌,如同皇室成员那柔密的长发。铁栅后面,从梦境般的黑暗墙面上浮现出一个罩着月白尖帽的身影,他沉静如神只。
此时管风琴开始浑浊地奏起序曲,旋律渐渐放大、直到所有殿堂都充满它有力的声音,仿佛来自审判日召唤灵魂的号角,然又渐而收敛力量、如同卸下一柄剑,温柔地呼吸歇息。
“神父,我有罪。”温哥华虔诚地跪在祭坛前。
司祭的神甫罩着沉重的法衣,沿着唱经席沉默地向前走,穿过中殿来到祭坛前的石阶,后面跟着侍童,牟利罗式精致面容的孩子举着点燃的高烛台,他们后面跟着跳六童舞的唱诗班男孩,他们身着蓝银色长袍和袖珍羽毛小帽,各个精致得如同橱柜里积灰的洋娃娃。
“神父,我有罪……”温哥华的头颅再度几欲埋进胸膛,眼角闪烁着晶晶的泪斑,那双姣好的眼瞳此时蓄满了悲伤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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