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一)(清水)(1 / 2)
玉凌肆身边从前是没有侍卫的,白雪冰流,银剑玉蝶,须臾天地间,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他杀人,杀那些挑衅他的人,杀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杀那些阻挡他道路不识趣的人,不必感激他做了所谓“惩奸除恶”,那只是恰好他杀了恶人而已。
因此,这样的人是不讨喜的,你可以是无人能敌的,可以是孤高自傲目中无人的,你可以不要名利,你可以绝色无及。
但是你不可以样样都占。
玉凌肆倒是不很在乎,他只是喜欢看看美景,痴心武学,他没想过有多少人恨他,因为他不在乎。
他永远都是冷的,冷得身边容不下半点有温度的东西。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叫云影的女人,不仅仅是这一个女人,后来他身边又有了云崖、云烟和云骨,那个像一条孤龙一样的玉凌肆忽然就消失了,他竟然回到了昆仑山玉蝶谷中,继承了玉蝶宫成为新的玉蝶公子。
人们都笑了,这样一个人,最后还是继承前人衣钵,吃起了弟子供给,受起了世外清福。
可是这种快乐持续并不长,因为玉凌肆是真的不见了,人们再也没见过他,那个玉蝶宫从不招惹江湖祸事,既不收租也不抢掠,这不是人们所想的玉凌肆应有的下场。
从前的玉凌肆早就变成了人们心中难堪的回忆,有的是一柄断剑,有的是一只义眼,有的是面上伤痕,有的是心头怨恨,总而言之,江湖就是如此,在与不在,不由一人评说。
玉蝶宫并不是一直空着,在玉凌肆回到玉蝶宫前,宫中就已经是弟子如云,可是,云影是玉凌肆带回来的人,是第一个在他身边的人,在云烟等人心里,云影就是大姐,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四人中的首目,虽然云影待人很冷淡,可是并不是凶恶的性格,也不会一言堂行事,所以,四人的相处更像是兄弟姐妹。
数日前,玉凌肆接到云鸽密信,头一遭的秘密派遣雪云山弟子到江南调查楚子岸遇袭一事,可是云影几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楚子岸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
十几年前,玉凌肆的母亲与父亲失踪,遗留孤子在江南云间寺,可怜恶狼环伺,无可依靠,是楚子岸不顾凶险,力排众议,一路护送玉凌肆回到玉蝶谷。
因此,楚子岸也与武林各派结仇,十几年隐姓埋名,远居关外,如果不是自己的唯一的弟弟在江南病故,他也断不会再度现身中原。
况且楚子岸返回江南一事,只有玉凌肆一人熟知内情,如今他在江南遇袭生死不明,也只有玉蝶宫有义务寻找楚子岸伸张正义,也只有玉蝶宫能够查明真相。
可是,正如楚子岸遇袭一样匪夷所思,玉蝶宫众人的行踪还未至苏州就暴露无遗,苏州城外宴水亭,玉蝶宫一行三十人十四人死亡,一人重伤,损失惨重,更令众人费解的是,就连云影拼死抢来的最后一封云鸽密信也不翼而飞,着实令人感到蹊跷。
要想查明楚子岸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必然少不了那最后一封云鸽密信,要想查明那封信,必定要先从玉凌肆送给云影的马儿云英查起。
马棚里那匹乌鬃白马和身着黑衣的女子对视着,似乎一人一马都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一些名堂来。
云影抚摸着云英乌黑的鬃毛,内心也泛起了嘀咕,要是马儿会说话就好了,自己可以亲口问一问有什么人靠近过它,取走了自己拼命抢下的密信。
“影儿?”
“是,公子——”云影连忙转头,依照她从前那样子叫着玉凌肆。
玉凌肆眼睛瞥向云英,问道:“你是想看看有谁有可能取走那封信吗?”
“是。”
玉凌肆道:“这马儿是自己找到云烟他们的,云烟说它身上还中了流箭,它是个聪明的马儿,若是被人在路上截停,回来一定会有所反应,但是那天据云烟所说,他很安静,宫内的兽医也已看过,它身上没有用过药的痕迹。”
云影摸着云英背上那块失去毛发的皮肤,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走吗?”
玉凌肆点了点头,他准备带着云影前往江南,一面协助云崖等人调查,一面寻找可以缓解二人身上淫毒的药方,只是事出突然,加之他不想让易从霜干涉,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二人将要离开。
云影为玉凌肆牵出云英,自己又牵出另一匹青花马,问道:“公子,真的不要告诉——”
话还没说完,玉凌肆就打断了她:“不必担心,楚子岸一事牵涉之人越少越好。”
云影其实是担心玉凌肆遇到危险,但是她默默藏起了这句话。
“山路颠簸,小心你的伤。”
“是,多谢公子。”
云影还是一个人闷着头不说话,玉凌肆不打扰她,自己思索起了楚子岸一事。
事情从楚子岸唯一的弟弟突然病危就变得不对劲了,楚子岸可不是那么在意兄弟感情的人,他在关外十几年,除非是武林中人的手伸到了关外,否则他决计是不会做出改变的。
楚子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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