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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昨天将就着跟陆离在他宿舍的单人床上挤了一晚的结果就是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疼的,他睡觉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要么就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人身上,害我一整夜都没睡好。
岁月不饶人,自从步入三十岁以来,已经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即使整晚不睡觉,第二天照样能容光焕发的工作了。
现实就是为了赶在上班高峰期之前正常的去公司,我不得不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回不想回的公寓换一套体面的衣服,捯饬捯饬我那张憔悴的脸以及风中凌乱的发型。
即使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就当假装看不见玄关处多出来的那一双鞋就好,但是看见玄关处昨晚那双多出来的鞋已经消失不见的时候,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把握在再次撞见同居爱人那个该死的偷情对象时能够保持冷静的不去揍他!
按捺住满腔怒气走进卧室的时候,双人床上空无一人,就连被子也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旁,丝毫看不见任何放纵淫乱的痕迹。
欲盖弥彰的干净整洁并不能洗去记忆里两张交叠的身体放浪形骸的画面,整洁得找寻不到一丝褶皱的床单反而更加刺痛了我的双眼,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嘲弄着我的愚蠢与天真。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当时的冷静以及镇定,就那样静悄悄的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在黑暗中听着枕边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发出甜腻的呻吟,在我们曾无数次翻云覆雨的那张双人床上,我曾无数次爱抚过的身体颤抖着在不是我给予的快感中尖叫着撕咬着发泄着永不餍足的欲望。
我以为我会冲进去的,但是最终我只是默默地关上了门,像一条丧家之犬那样,落荒而逃。
也许我还是应该庆幸现在那个满足他的第三者并不在场,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漫不经心的从两人共用的衣柜里挑出衬衣、西裤,刚刚解开喉间的领带,一个温热的还带着水汽的身体却从背后贴上了我。
一双修长又白皙的手轻车熟路的探向我的脐下三寸,隔着裤子摩挲出暧昧的痕迹。
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含住了我的耳垂,伴随着沙哑而又迷人的低吟,发出欲望的邀约。
以往让人感到激动的调情,在此刻却只会显得格外欲盖弥彰的恶心。
一定是昨天在那个男人身下叫了这么久所以声音才会这么沙哑吧?他也是像挑弄着我的情欲这样去勾引着那个男人的吗?
我一把拉开这双曾经被我称作“艺术品”的修长手臂,那个人却随着我的动作仰面倒在了床上,没有系上腰带的浴袍随之敞开,露出一片大好风景。
只是微微发红的肌肤上光洁如玉,我是不是该庆幸他还保留一丝想要隐瞒的余地,没有让出轨对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情欲的痕迹,又或者只是因为对方是一个绅士的人?
褚辰就好像无事发生一般,躺在床上用白嫩的手臂撑起头,抬眼望向我笑得风情而撩拨:“阿景,你不想要我么?”
就像我们以往早晨经常做的那样,我应该欣然向往的搂住他的身体,不管不顾的翻云覆雨。
可是为什么心底却升起一股不合时宜的悲哀呢?
真的把我当成傻瓜一样耍得团团转吗?
“你就这么饥渴吗?”
我的手指毫不费力的捅开了那微微湿润的褶皱,完全没有想做的欲望,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他在别人身下放浪形骸的模样,覆在我撑起的臂弯下,男人脸色发白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起身面无表情的拿起之前翻出来的西装外套,冷冷的嘲讽道:“刚洗完澡,从昨晚做到今天早上吗?用了几只避孕套?他还没有满足你吗?”
褚辰脸色是变了又变,拢了拢散开的浴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反唇相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所以这么久以来你都是假装不知道吗?”
完全跑偏了的重点让我怒不可遏的对他吼道:“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就此为止吧!我们分手吧!”
褚辰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似乎不相信分手的话会从我嘴里说出,立马恼羞成怒的连声道:“你跟我说分手?!程景你跟我说分手?!好啊,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是吧?!他有我的身材好吗?他比我更会取悦你吗?他……”
“够了!”
我喝止住他愈发不堪入耳的话语,无比失望的说:“你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吗?不,至少我不会在有了固定的伴侣之后,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
褚辰那张总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却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你总是出差,我也会寂寞,他们都取代不了你,阿景,我跟他们做都戴避孕套了,我也不允许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我……”
见我一直沉默不语,他试探着握住我的手,褪去往日的傲慢姿态,放软了语气道:“阿景,别生气了。我还是最喜欢你了,只要你以后多陪陪我,我再也不会找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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