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舞台(7 / 11)
一年一位国家元首访问南江,歌舞团负责演出接待。演出结束后,李萍迅速跑到元首的座位上,把元首喝剩的半杯水全部喝了下去,边喝还边叹:"这是龙水啊,龙水啊!好喝!"
当时,歌舞团很多演职员都看到了这一幕,大家都觉得李萍恶心,就给她起了个"龙奶奶"的外号。李萍原以为喝了"龙水"后很快就会官运亨通,扶摇直上,结果多少年过去了,还是个副团,白给大家留下一个笑柄。
刘项武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刘项武是王大庆的好朋友,这个时候他若再不出来,那就不太合适了,何况两个女人的血战就发生在他的地盘内。
刘项武是穿着睡袍跑出来的,他一边命令闻讯赶来的保安赶快把孙乐拉开,一边大喊:"嫂子,快别打了,要出人命了,赶快停手,别打了嫂子,哎哟外……"
孙乐终于被保安和刘项武拉开了。她手里的剪子已被刘项武紧紧攥住,整个人被保安死死抱住了,但嘴里还在不停地喊:"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臭婊子,李萍,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放开我……"
刘项武赶忙扶起李萍。李萍满脸都是血,眼睛肿得像个鸡蛋。她艰难地站起来,低着头直往前冲。
孙乐被死死地抱在后面,仍对一瘸一拐的李萍痛骂:"臭婊子!有种你别跑!你他妈的别跑!臭婊子,李萍你这个臭婊子……"
刘项武马上拍打王大庆的房门,示意他赶快走开。王大庆叹一口气后,也立即跑出去了。
孙乐一看王大庆也跑了,又骂开了:"操你妈的王大庆,我给你没完!我要剪掉你的骚根……"
人群里立即发出一阵哄笑。
"叮",凯昕和陈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王大庆只顾狼狈往外逃,差点撞倒了迎面走来的凯昕。陈锐立即大骂:"你他妈的找死啊?!"
凯昕和陈锐拖着行李往前走。走廊里站满了人,两人都很纳闷。
凯昕很快就看到了身穿睡衣的刘项武。刘项武和一个保安硬把孙乐往房间里抬。孙乐的双脚在空中乱踢,嘴里还在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凯昕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平时灿烂的阳光表情,一下子没有了。她对着刘项武大喊一声:"爸!你干什么呀?!"……
第三章
1
南江歌舞团位于南江一个很着名的商圈中心。
因为是商业旺地,歌舞团大门口和门两旁天天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卖拉面的、卖盒饭的、卖服装的、修彩电的、打字复印甚至收破烂的,什么都有。有钱的小老板们开个小门店儿,一年四季顾客盈门。没钱的小本生意人就在地上摆个地摊儿,卖些廉价的鞋呀、袜呀、打火机、收音机呀、拉链、电池什么的,也有不少打工仔、打工妹和一些城市低收入者光顾。小地摊从歌舞团大门口一直摆进了大院,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一些全身肮脏的搬运工从人缝里挤进挤出,不停地往里往外搬扛货物,人群中不时就会传出几句骂娘的声音。院子最里面是个停车场兼洗车场,除了一台喷有"南江歌舞团"五个大字的旧大巴之外,其余的全是1.5或0.6的小货车,车上车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一个字:乱!
第9节:《玻璃舞台》第三章(1)
下午两三点,正是人多的时候,陈锐搭乘的的士好不容易才开到歌舞团门口。计程表上显示7元整,陈锐掏出钱包一看,糟了,早上忘取钱了,包里只有5元现金。陈锐说,师傅您看,我就5块钱,真是忘记取钱了,真不是故意的。司机不干,说俺也不容易,现在油钱那么贵,俺娃还等俺挣钱交学费呢,你再找找。陈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问这附近有没有银行,司机说俺刚从河南来开车,俺也不熟悉。陈锐笑笑说,那俺也就没办法了,你要是觉得亏,就往后倒车吧,不行您再倒回2块钱。司机哭笑不得,一把夺过钱,让陈锐赶紧下车,然后又小声用河南话骂了一句广东粗口:俺丢!
一进歌舞团大院,陈锐就怀疑走错地方了。我的个娘哎,这是歌舞团吗?咋像俺老家的集市?陈锐的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在盘旋。
"欧,嘛,咪--,咪,嘛,欧--"一声宏亮的美声女高音传过来,陈锐这才感觉到了一点艺术气息。他想循着那个美声找到排练厅,但很失望,他看到的全是宿舍楼。宿舍楼一幢比一幢破旧,家家户户的晾台上,女人的乳罩、男人的底裤、小孩的尿布等,乱七八糟地迎风招展,陈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里是名扬四海的南江歌舞团。陈锐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他拿出手机,马上给郑团长拨了个电话。
郑团长看上去不到五十,个头适中,腰板笔直,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特像一个军人。他留着个精神的平头,一副挺斯文的无框钛架眼镜,镜片是两道热情、自信、当然也是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哎呀,是陈锐同志吧,我是郑岷,可把你盼来了。欢迎啊,欢迎欢迎。"郑岷满面笑容,两手紧握陈锐的手,握得陈锐有点疼。
郑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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