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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阳华在我刚从地上摸出来第一个散落的小包裹时就让我停了手。
于是我屁颠屁颠从雪地上爬起来,抖抖裙摆站好,等他差遣。
阳华盯了我半天,终于判断出来一件事:我是彻头彻尾的废柴,身上的灵力连汇聚都难,更不必说修练。所以若是阳华现在取回幻境,同要了我的性命没太大区别。
他要是想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取回幻境,至少得让我的修为到达金丹的阶段。
怎么说呢,我自己认为这是没多大可能的一件事情。毕竟这就好比你想叫一个半残废的人,例如我,徒步攀登上晴雪峰。
听着就挺难。
我是想放弃的,但阳华的剑光一闪,我又点头如捣蒜般地屈服了。
没想到我最后是就这么在晴雪峰住了下来,同阳华和那印琼玑的身躯一起。
不过阳华除了每日逼迫我练气筑基,倒也不干什么事。他的生活中,大半时间都守在那冰棺边上,不是修练就是造幻境,无趣得很。
我连着观察了他几日,最终又因为这枯燥的规律生活而放弃了。
这样被迫上进的时间持续了约莫有三个月。
在第三月的某个早上,我没被阳华早早叫醒修练,一觉睡到了日出。
这事情极为不寻常,以至于我第一反应竟是惶恐。
我一挺身抖落了身上的积雪,睡意全无,又愣了许久才意识到阳华给我搭的护罩也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眼下我坐在满天飞雪之中,只觉得冷意刺骨而来。
我慌慌忙忙地起身,操纵者那点稀薄的灵力探寻起阳华的踪迹。
然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色,在长时间凝神搜寻之后,除了晃得我眼睛发疼,没能给我带来任何收获。
我愣了许久,才想起来系 统的存在,于是我又抖抖脑袋,整理了一番措辞,向系统问起阳华的去向。在等候系统回复的时间里,我在远处瞥见了一道闪过的剑光。
是阳华。
只不过他御剑的身影忽上忽下,俨然是一副状态不好的样子。
我踉踉跄跄飞奔过去,险些踩到自己的衣摆。
然而迈出步子后我才想起来,以我的能力,又能帮到阳华什么?
我脚步一顿,便看着阳华缓缓收起了御剑的手,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嗅到了他身上极为浓烈的一股血腥气味,混着融雪的冷香,叫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阳华盯着我还未来得及梳理的乱发,语气平平,又支使我去修练。
如果阳华说这话时没在雪地上落下丝丝缕缕的血痕来,我一定会立马照做。只是眼下我盯着他染血的下摆和仍旧在向下滴落鲜血的指尖,不知怎么地忽然生出一股勇气来。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一面呼喊系统,一面在自己的袖口出摸了摸,让系统配合着给我倒出点灵丹妙药来。
我盯着阳华的眼睛,看见他似乎愣了一瞬才回过神。
或许那是个拒绝的信号,但我仍旧固执地一伸手,把东西塞到阳华没带伤的手中,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那只手掌。
我其实有些想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开口关心关心他,然而思及自己的处境,我终究不敢放肆。于是我张口,只得胡诌说这是我从晴山派带来的。
然而阳华冷笑了一声,无情拆穿了我的谎言。
因为他说,今早来攻山的人,也正是晴山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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