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2 / 2)
开了紧握着的拳,安静躺在掌心中的便条终见明亮。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曲迎最后未能把便条连同冷饮一起送出。
毕竟这便条上还真没有什么内容,简单概括,就是曲迎矫情的、拐弯抹角的道了关于鸡蛋的谢。
沈檐淇抿了半口,随后,他把那被自己咬扁了的吸管头给捏圆,起身准备找曲迎进行当面夸赞。
奈何曲迎的第六感颇准,在沈檐淇有了动静的瞬间,他便驱着轮椅,快速闪回卧室。
沈檐淇过去的时候面对了扇较往常而言提早了近两个小时关严的门,他猜测这会儿曲迎正忙。沈檐淇的指节才挨到门板,在敲击的前一秒,里面便传来了曲迎的声音:
“我睡着了。”
曲迎似是顾虑上一句的力度还不够大,他继续补充道:“衣服都脱干净了。”
….
有很长一段时间,沈檐淇为哄曲迎开心,可算千方百计、绞尽脑汁。
“曲老师,”沈檐淇脱下舞鞋,他见曲迎今天一直闷闷的不怎么说话,沈檐淇忽然心生一计,在去捞门后挂着的拖把时,朝曲迎挥了挥手,“以后我还要跨专业去拿金扫帚奖,轮到我上去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我就张口闭口,每五个字都不离曲老师。”
“为什么是每五个字?”曲迎暗搓搓把袖子拉长些盖过右手,在沈檐淇看不到的布料遮罩内,他将手指数了又数。随后曲迎故作自然的恢复原位,仿佛进入衣摆深处的手只是按着寻常发展挠了个痒痒,并没有其他的小动作。
“因为沈檐淇的名字加上曲迎,一共就是五个字。”沈檐淇在打扫舞蹈室前为避免沾过水的地板导致轮椅打滑,他提前把人给推了出去,在反复确认曲迎确实待在门框外的“安全线”后,沈檐淇这才敢大幅度甩弄拖把。
“我才不要你的金扫帚,”曲迎双手撑着上身,那脖子倒伸的活像个长颈鹿。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檐淇,待沈檐淇转身与他目光相切,曲迎这才清清嗓子,“你还是先老老实实的用好手里的金拖把吧。”
自打双腿受伤起,曲迎出门的次数便屈指可数。他的皮肤本身就嫩,再加上待在屋里一月未尝风吹日晒,所以更是白上养白。
曲迎尚且记得某次好友拜访,见面后异常夸张的形容他快捂出病态白的最高境界了,好友都如此“大惊小怪”,搅得曲迎愈发不愿下楼,以免惹来多嘴人士的评头论足。
他讨厌刻薄的言语,因为那些会将一个鲜活的人衬得像件摆在精美柜台中展示的冷冰冰商品。
唯有沈檐淇会大胆的捏捏曲迎的手臂,两眼放光道曲迎的肤色很像冰激凌。
“我最喜欢吃冰激凌了。”沈檐淇实话实话托盘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檐淇是真有能力得曲迎欢心,也不知他如何软磨硬泡,竟让曲迎答应他每隔两周便会出门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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