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以为(2 / 3)
穿错衣服这件事艾语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
到画室之后徐恒问他怎么又换了件干净校服来糟蹋,他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好像穿成了隋时的校服。
摸到隋时的打火机和烟盒,艾语扬随口说个谎地应付徐恒,“太脏看着太烦就换了。”
应该是早上起床艾语扬没有看仔细直接拿了扔床上那一件来穿,没想到隋时这个先走的会穿错。
有点热,艾语扬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或许只是穿错衣服带来的尴尬让他出汗,为了缓解他忍不住把摸到的那个打火机攥紧,指腹摸索那上面凸起的印花。艾语扬摸不出来是什么图样,很快就把那个表面也捂热了。
是一件刚洗完的校服,上面还没有沾染上一点烟味,只留着洗衣液温和的气味和留香珠的果甜,很不隋时。
只是这样穿着这件外套在画室里坐着艾语扬尤感觉到如坐针毡,最后插着口袋站起来往外走,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态,但本能想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半包烟和一只火机。
烟是黑色硬壳,涂鸦的包装,滤嘴很漂亮,有一截蓝色的花纹。
芝宝的打火机,单面的立体印花,是一个挺翘的、暴露的女人屁股,充满隋时的个人风格。
因为用太久,加上隋时也并不特别爱惜,银色的表面上有一些杂乱的划痕,比外面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花哨八百倍,适合隋时装逼。
这只火机之前艾语扬看见隋时在课间玩过,但从没看清楚具体的样子,现在这么直白地看清了,心想隋时嘴脏就算了,连打火机也非得用这样下流图案的。
色情、性暗示十足,连用手指抚摸也可以变成戏弄,没品得要死,根本就脏得烫手。
艾语扬一面不想把它放回口袋里,一面想到自己刚才那样摸过,脸皮自顾自烧起来。
太该死了。
明明昨天都做好准备不要和隋时有多余接触,连话也懒得讲,今天却又因为隋时随便一点东西就脸红。明明做爱都想不在乎。
艾语扬知道自己不该再深入思考关于隋时的一切的,因为“想隋时”这件事太危险,既然艾语扬选择了什么都不去在乎就应该把任何想法全数杜绝。
但是隋时太能犯规,哪怕艾语扬不和他说话也可以这样蛮横出现,什么都能作为理由占领别人思维,占据上风,艾语扬又能怎么办。
隋时这样不讲理地入侵到他人的地盘,划出自己的领地,一边做讨人厌的事一边让人喜欢他。
艾语扬使坏把烟盒里每一根的爆珠一个个捏掉,听到很清脆的爆裂声音,幼稚地报复,薄荷味炸开在空气中,冰凉。
隋时抽烟是怎么样的?
虽然艾语扬总能闻到隋时身上的烟味,但隋时从没真的在艾语扬面前抽过烟。
倒不是说隋时想要在艾语扬面前保持什么正面形象,只不过没机会在艾语扬面前抽,平时大课间他想抽烟总是和检凡析躲到顶楼去。
因为从未看见过,所以艾语扬不知道隋时到底怎么抽烟,但又好像能够模糊猜出隋时抽烟时会用的姿势。
可能会散漫地倚在墙边,含着滤嘴,低着头垂着眼皮儿看手机,间隙含糊地跟检凡析聊句天,烟痂可以稳稳地结得很长也不掉,十分熟稔的姿态。然后极懒散地抽一口,肺活量很长,一口灭下去一大截,再手指夹着烟拿开,眯眼吐出很长的烟雾。
艾语扬把火机抛到空中又接住,含了一根到嘴里,那一根的爆珠还没有被他捏掉。
他知道自己不如隋时聪明,性子直,说话也直白,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只有对着隋时的时候他的心思才莫名其妙变得曲折起来,太容易动摇。艾语扬从来不能说自己没喜欢隋时,他要是真的讨厌隋时一开始就该强硬拒绝掉。
或许有人生来就要被爱,朝夕相处就不可能做到对他们无动于衷。
艾语扬从没抽过烟,把滤嘴含进唇瓣,用牙齿试着咬破藏在滤嘴里的爆珠,大脑也产生共鸣爆破音,短促又干脆的响。打亮火机,火苗突地一闪,学着以前看到的人抽烟的样子,把烟头凑过去燃起来,看顶端火星闪烁。
这很像和自己作对,艾语扬含着狠狠抽一口,薄荷的味道直冲进肺里,烟味反倒淡得根本尝不出来,鼻腔一起变得酸涩。
一时艾语扬的肺部好像被凉透的薄荷味填满,但这和别的薄荷味也不一样,连薄荷也略显苦涩,在他的鼻腔和口腔弥漫开来,太冲。
在咳嗽出来之前,艾语扬想,隋时就抽这个味道的烟啊,尖锐又冷淡,一点儿也不讨喜,和隋时本人一样讨厌。接着很用力地咳嗽出来,太凶,以至于一并咳出眼泪。
烟灰抖了一地,艾语扬又撑着抽了一口,费劲又抵触,最后发现自己真的受不了这个古怪的味道,还是把烟掐灭了。
他受不了隋时也受不了隋时的烟,选择本来就是错的。虽然一开始是隋时选了他,但选择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艾语扬想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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