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一步(1 / 2)
两个壮硕的邋遢男人被锁着脖子像牲畜一样被赶着走,老车夫认出那两个人是山中猎户,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弯着腰对着那两个人说着甚么,那两个猎户不住的点头然后抬手指路。一队人马逐渐从林子里走出去,最后出现的身影是——
“那是!”狸奴突然被捂住嘴巴,污脏满是泥土的大手死死捂着她的脸只露出她一双湿润猩红的双眸。泪水滴满了车夫的手,细碎的呜咽被死死压制。
那是娘!
曲玉汝的世界完全黑暗,已经不知脚下磕绊了几回,她压制想抚摸小腹的动作面上强作平静。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莫之桃掐住她的手腕,第一句话是:“她不懂武功。”第二句话是不知是何情绪的一句:“你怀着身孕?”本来她是想让曲玉汝说出桂魄的位置随后就放她去了,可魏驹先竟徒然变了嘴脸,指挥他从朝廷借来的人马压着曲玉汝不放,说是要她做人质。
一个月前九玄派从盟友处得知桂魄的消息,两方做约定,九玄派出力捉拿慕容时荣交给盟友桂魄自然给九玄派处置。听说带回消息的那个小子身受重伤已经没有活头了,被发现的时候就一直用珍药吊着命,几波人找了大半个月才找到这座山,等真的确定地点的时候药也停了,那人自然也死了。
不多时一行人寻到了猎户所指的小屋,距离不远,谨慎的魏驹先没急着冲过去远远看着观察一阵,还派人绕到后面去围堵。莫之桃面色不佳督了一眼扶着树干的曲玉汝,而后吩咐道:“先给她放了。”魏驹先拦着不让,但他想着此刻不是内讧的时候也没说人质不人质的话,只真假掺半的宽慰道:“等捉了桂魄再放也不迟,再等等。”
莫之桃倏然释放出一身的寒压,坐在她身前的欣合从头凉到脚。莫之桃看着魏驹先没说甚么只提了一句,“我们名门正派——”后面不必再多言,魏驹先脸色也不太好阴阳怪气的开口:“这是自然。不过,等你哪天真当了掌门再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是不是更合适点?”一场不算对峙的对峙结束了也说不清谁更胜一筹。
空荡的树林中传出几声回应,魏驹先派一队弟子打头阵而后让朝廷的人马准备点火烧山。莫之桃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话,看着小屋已然打起来了莫之桃突然说:“曲娘子不适合在这,若她起了性宁愿玉石俱焚的话逼疯了桂魄恐怕咱们都不好过,先带她往后撤。”魏驹先点点头正在挑弟子,莫之桃又说:“欣合,你去。”
听到欣合的名字一直沉默的曲玉汝明显的抖了一下,但她依旧不声不响,谁拉着她走她就跟着。不知走了多远那些嘈杂声都远去了,只听一个女孩愧疚的叫了她一声,她没应,沉默着动着双腿。全盲的双眼突然一阵刺痛曲玉汝没忍住闷哼一声,欣合紧张的扶着她一阵关怀,曲玉汝摇摇头表示无事。
欣合一边扶着她一边一路上做标记,这些响动自然瞒不住曲玉汝,她心里理解。理解归理解,曲玉汝没打算就这样原谅女孩,虽然女孩不是主谋但逼她一家步入险境中多少有欣合的一份。
“欣合。”
“怎么了曲娘子?”
曲玉汝拉过欣合的手半是强硬的放在小腹处,欣合如烫到一般往回收手,但曲玉汝很坚决的拉着她不放,压着嗓子说:“这是狸奴的妹妹。”
欣合不挣扎了,咬咬牙,“我放您走。”说着踢了踢一旁的甚么,好像毁了一块标记。曲玉汝摇头,眼睛还在刺痛她眯起眼睛恳求说:“我这样跑不了多远,我甚么都看不到一定逃不掉的,你要是可怜我就给我一把刀。”
“您要做甚么?”
“因情况而定,做到时该做的事。”
小小的房屋院子也不大,偏偏被慕容时荣弄得机关重重,一个不当心就毒发身亡了。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是一众弟子打散毒镖暗箭的响动,好几个人赌气咒骂,怨声四起。
魏驹先离着不太近也没听清怎么回事,听到响动欣慰的说:“吾之众徒还真是气势凌人啊!”
霎时间木棚崩塌尘土飞扬,众弟子凌空而起飞向高处。哪知这是慕容时荣故意为之,她借用此法将毒粉同尘土一齐炸开。年长的弟子号令师弟们:“趴下!蒙面!”一群人像受惊的猴子蹦到高处又仓惶的跳落地面,一身像样的弟子服顿时脏兮兮的,士气损了大半。此时慕容时荣紧靠在侧面的墙壁上,十指缠绕着各种细绳,每一根的另一端都栓着一处机关。
小弟子拉着师兄劝说:“不如撤罢,让朝廷的人过来放把火岂不是省事?”那人眼神坚定,“糊涂!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让师父如何在派内挺得起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下了不少弟子,可他们没放弃攻势很稳也更加谨慎。
时间一点点流逝慕容时荣指上再没有了绳索,她向外扔了一把虫卵,那黏糊糊的声音和卵内蠕动的幼虫让一众人慌了神,更有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
“呕……太他妈恶心了!”
“当心!虫子孵化了都离远点!”
慕容时荣趁机跑进去捞起一把短刀,她挥舞几下挽了个花儿找找感觉然后持刀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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