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状态(二)(2 / 2)
哭了,妈妈原谅你了,妈妈爱你……”
那天晚上之后,赵公子再没有约过红发女人,彻底淘汰了这段床上关系。
圈子很小,有时候,红发女人还是可以在欢乐场上看见他,他还是穿着名贵的西服,笑得浪荡多情、玩世不恭。
偶然一次,他们在酒店的走廊上狭路相逢,赵公子先是装作没看见她,后来顿了顿,还是回了头,客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红发女人搂着当晚的情人,也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然后两人没有再寒暄,又往两个方向走了。
那天晚上,红发女人在操着别人的时候,一直在回想刚刚赵公子那个客气又空洞的笑,回想他像鱼一样的床上姿势,回想他嚎啕大哭时那双红通通的眼睛……
孤独又缠上来了。
但红发女人确信这孤独不是从她自己身上来的。也许孤独像烟雾一样,可以把身体扯开两半,在她和赵公子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一半鬼祟地贴到了她身上。
红发女人当时很感慨,那种情绪很复杂,她觉得是自己对赵公子的同情,同情他:人前快乐、人后伤悲。
但我觉得那种情绪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年我想了很多词来形容那种感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但是这些都不贴切,直到有一天,我熬夜追剧的时候,那个词蓦然袭上心头。物伤其类,是物伤其类。
但是十几年前的红发女人,还是和赵公子不同,她铁石心肠,从来不哭。
我不知道该不该自豪,年轻时候的我就是这样,只会笑,傻笑,大笑,狂笑。笑自己,也笑别人。
二十多岁的我不允许自己哭,但三十多岁的我终于放过了自己的泪腺。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以为我拥有世间所有的坦荡,但是三十多岁的我知道,我只拥有电视机、薯片和为狗血爱情剧流泪的一点点悲伤。
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操天日地,我心狂野”,但是年岁很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狂野就会变成与日俱增的疲惫。
三十多岁的我已经开始好好生活,温和快乐是我的武装,我要躲起来,这样孤独就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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