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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清水 母子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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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炀背着手步入别院,略扫了一眼,昨日破了玄清布下的阵法,碎石已被收拾得干净,只是那些石头是玄清就地取材,地面的铺砖尽数碎裂。

厉炀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走到门前,推门而入,就见那小鬼哀哀地捂着脑袋,镜心在一旁正慌乱地给他吹揉,一见他进来,历时跪下请罪。

“主上,奴婢知罪,未能看护好少主。”

厉炀挑眉:“怎么了?”

那小鬼已然期期艾艾地叫唤起来:“父皇,那墙昨日还是软的,今天怎么就变硬了?”

镜心急忙解释:“少主方才说墙是软的,不顾奴婢劝阻,硬是撞了一下。”

厉炀一看,那小鬼头上起了老大个包,心下了然。那阵法镜心看来不过是个束缚阵,将小鬼困在其中不得而出,他却看得分明,若只是一个束缚阵那需要排布如此大的阵仗?那阵法虽没什么威力,却是绵密反复,将那一件房舍困住,却又护得周全,化石为水,将房屋地面全都软化。他不能动用术法,只得用了这费时费力的法子,实在是用心良苦,只不知这心意有几人能明了。

厉炀挥挥手,让镜心退下,一把走过去将他拎了起来:“别装病偷懒,出来练功。”

不顾那小鬼手舞足蹈地嚷嚷“我没有!是真的!”,厉炀将人提到那一片坑洼的院子里:“练!”

那小鬼气鼓鼓的,看着厉炀紧盯着他,不敢造次,先照着先前所授活动了下腿脚,自己走到树下蹲马步去了。

石桌上早布下茶水,厉炀到一旁坐了,守着小鬼看了一会儿,见他不住拿眼瞅自己,心知他有话想说,却不理他,自己坐在那百无聊赖,视线转了转,忽然一怔,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墙角。

这园中的绿植虽然也是精心布置过的,也不曾有什么灵草奇根,只是修葺得当罢了,他的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件不该有的事物。

那是一株芝草,虽是芝草,品相却是极差,黑中透红,有些灵气却极不精纯。

厉炀伏身将那株芝草拔了下来,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阵,脸色有些冷硬。

那边的小鬼看见他走开,正是好奇,立起身就向着厉炀跑来,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厉炀手一番,将那株芝草收了,转过身微微眯了眼:”谁让你动的?“

小鬼看了那看似不经心的模样,不知为何却是有点害怕,一下停住了身型,愣在那里。

“回去蹲好,加半个时辰。”

“啊?不要啊父皇!好累!”小鬼立刻大声抗议起来。

“别和本座讲条件。”厉炀淡笑着,眼神却直直地盯着他。

“唔……”小鬼不敢再多话,蹲回了树下,一脸的委屈,嘟着嘴。

厉炀背着手踱步回来坐回做旁,漫不经心地道:“本座看着你。”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一个生着闷气,一个悠哉悠哉地品茶,好一会儿,又听得小孩子期期艾艾地试探着叫道:“父皇……”

“不准喊累。”

厉炀也不管他要说什么,直接堵了回去,小鬼一下噎住,瘪着嘴又气又委屈,愤愤地坚持着。

终于捱到了吃饭的时候,小鬼跟着厉炀,双腿如同灌了铅,扯着厉炀的衣袖,垂着头磨磨蹭蹭地往饭厅走,厉炀也不管他,慢悠悠地由着他蹭到饭厅,看着那小鬼一脸又是害怕又是纠结的神态,跟着他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没人,松了一口气,又透出一点失望。

厉炀默默看着他扒了两口饭,神情又转做愤然,吃得恶狠狠的模样,到底忍着什么也没说。

厉炀看着那精彩万分的表情,一边喝着酒,看他终于把饭吃完,磨蹭了一下转头问他:“父皇,下午做什么?”

厉炀眯着眼达道:“什么也不用做,去玩儿吧。”

“哦。”小鬼闷声应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厉炀看着他的身影,笑了笑,自顾自地又喝了一会儿。

陈金生也该到了。

待到晚间吃饭的时候,饭厅里依旧只有父子两人,小鬼大口大口地吃着,像是饿坏了的样子,很快便将饭吃干净了,却又在凳子上磨蹭,终究没忍住,转头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他不来了么?”

厉炀盯着那小鬼看着,见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瑟缩了下,忽然轻笑了一声,转开头仰首灌了一口酒:“你想见他?”

小鬼立刻跳了起来,满脸愤恨,冲着厉炀凶狠地大声嚷嚷:“我才不想呢!他要杀我!他是坏人!我才不要见他!”

说完丢了碗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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