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肉 晨起）（3 / 3）

边听着二人对话，压着那难堪之情，低头掩饰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莲子羹。

小鬼一下转了过来，期待地问：“娘亲，好喝吗？”

“嗯……”

那张脸一下笑开了，玄清呼吸微微一颤，生硬地道：“连日赶路，不得空闲，既然住下了，练武的时间必须要增加的。”

“那……早上练功，娘亲下午可以跟我玩吗？”

“……”玄清僵了一下，转向厉炀：“他可识字？”

“识字？他跟着你是啥样你还不清楚？”

玄清皱眉：“人间的孩子在你这个年纪也是蒙学的时候，总不能长大了还是大字不识，日后午睡起来，便需习字……”

厉炀眼神一转，在旁飞快地接了一句：“你娘教你。”

“……”玄清抿唇，却没说话。

小鬼转头看厉炀：“那爹做什么？”

“自然是陪你娘。”

小孩子噘嘴：“我不要你，我只要娘亲。”

“哼，你娘还不乐意陪你呢，他可没点头。”

“唔……”小孩子抬眼，睁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玄清。

玄清嘴唇几不可查地颤了颤，沉默片刻却只道：“……吃饭吧。”

三人一路向饭厅走去，厉炀牵着小鬼走在前，玄清跟着后面。

“娘亲……”小孩子被厉炀牵着，也不看路，却不住地回头仰着头看玄清。

“……”垂着眼不看他。

他便又一声声软软地喊：“娘亲……娘亲……”

玄清被那一声声喊得终究狠不下心肠，视线移到他身上：“……怎么了？”

“不要爹……娘亲陪我好不好……”

“……”

“怎么？你想一个人占着你娘可不行。”厉炀将他一提，抱在了肩头。

小鬼撅着嘴，哀怨地看着玄清，又一声声软软地喊：“娘亲……娘亲……”

“……吃了饭去睡，未正（下午两点）到书房，我等你。”

“好！”

厉炀斜睨玄清一眼：“谁说这宅子有书房了？”

玄清头也不抬，淡淡道：“没有就马上收拾一间。”

“哎，”厉炀回头拍拍小鬼的脑袋，装模作样叹气，“你娘亲可真凶。”

那小鬼眨了眨眼，竟然将嘴抵在厉炀肩头，只露出双眼偷瞄玄清，竟似颇有认同之意。

厉炀坐在主座，玄清陪座在左，小孩子坐在对面。

桌上的菜肴依旧丰盛至极，小孩子一见烧鸡便两眼放光，伸出筷子就要夹鸡腿，便见一双筷子先他一步，将腿叼走了。

小鬼一愣，伸筷子去夹另一条，眼见要夹到，便又见一双筷子伸到，将另一条腿夹走了。

小鬼转头看厉炀，见他嘴里叼着一只腿，碗中放着一只腿，冲着他大口咬了一口。

小鬼瘪着嘴，转头去够糖醋小排，刚要夹住，便又被一筷子抢走了。

小鬼怒瞪厉炀，却见他将脸偏开，吃得津津有味。

如此又是几次，次次都被厉炀捷足先登，他便一块肉也没夹着，眼看着小孩子眼睛越来越红，脸颊越来越鼓，即刻便要发作。

只听竹筷轻轻碰撞的声音，素手执筷，伸到厉炀碗里，夹了那鸡腿放到对面的碗中。

小孩子的眼睛一下亮闪了起来，冲着玄清“嘻嘻”一笑，又转头冲着厉炀比了个大大的鬼脸。

“哼……”厉炀轻轻哼了一声，撇撇嘴，大大地咬了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