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契机(宋攸心绪不宁 韩太妃此时病重 预示着)(1 / 1)
傍晚用过膳,宋攸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想着当日把孙微关进天牢时,他招供了丞相和宋伝在谋划的事,若是没有异变,清明过后就会有一场恶战。
丞相和宋伝和东瀛勾结自己早有猜测,但确实没想到他们会不顾大恒安危引狼入室,自己偏偏在得知这事之前还派了秦崇朝的父亲去出使,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步,秦家被弄得处境非常尴尬。
秦老将军带回来的消息是东瀛玄雀没有异常,若到时候东瀛玄雀向大恒出兵,秦家在朝中就是众矢之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自己的问题,现在应该把这事处理好。
“陛下!韩太妃娘娘病了,侍女让奴才来通报!”小贵子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向他通报这事,以前陛下对韩太妃敬重,通报自然一刻不敢耽搁。
宋攸听到这消息有些吃惊,最近实在太忙,许久没去看望韩太妃,竟连她生病都不知道,忙把手头的事放在一边,带上秦崇朝和张福全就要去毓秀宫,抓着秦崇朝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心慌个什么劲,就是空落落的不舒服。
秦崇朝见状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道:“陛下别担心,太医已经过去了,太妃定会没事的。”坐在轿撵上,宋攸身上一阵发寒,出门有些急,连带着秦崇朝也只穿了单衣。揽着单薄的小皇帝,突然想到一个能形容他的词,如履薄冰,他怎么这么不容易....
侧过脸正对上秦崇朝的眼睛,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眼睛要将自己看透了。与平日的温顺不同,最真实的他在这一刻呼之欲出,充满狼性的、桀骜不驯的、他的将军,第一次见他时是这样的。为何他要这样看自己,知道了秦家的事生气了吗?
秦崇朝看宋攸愣愣地对着自己,直接凑了过去,吻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温凉的唇瓣上,想来他是冷了,连唇瓣都是凉的。他把宋攸抱得更紧,直到怀中的人有了回应。
吻得宋攸眼神迷离,就快无法呼吸,终于舍得松开了,看着脆弱的苍白的小皇帝大口呼吸的样子,秦崇朝有些得意,没有别人可以让他这样,只有自己。他会因为自己热起来,他的痛苦也由自己一同分担。
宋攸喘匀了气,眼角已经带了水光,面上佯装微怒,心中却猛地放松了,他不是生自己的气,他不会生自己的气。狭小的轿子里透过一缕月光,两人只能淡淡地看见彼此的轮廓,灼热的气息把冷意驱散了。
“陛下、世子,咱们到了。”
张福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轿内的两人才恢复了常态,秦崇朝扶着身子发软的宋攸下了轿,一同进了韩太妃的殿内。
韩太妃躺在床上,嘴唇没有一点血。宋攸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惊得他连准备好的话都忘了说。
“陛下...您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一趟...”宋攸还没缓过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太妃娘娘身体欠安,陛下担心不已,得看看您才放心。”秦崇朝发现了他不太对,帮他把话接上了。
怎么会...
对啊,怎么不会呢。父皇杀了自己的母妃,还想杀了自己,那以后呢,自己真的死了,宋伝做了皇帝,他就会放过宋伝的母妃吗...不会的。那毒药剂量太大了,比自己的见效要快得多,解药不知道是什么,该如何救她...
想到这宋攸脸色更差了,脸上的阴沉肉眼可见。那个入了土的死人,连几个女人都容不下么,生前杀了他的母妃,死后还要杀了宋伝的母妃,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皇帝。
秦崇朝很担心宋攸,从他进来就不正常,其实他的确不正常,心底尘封了许久的戾气一下子失控,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
这是宋攸第一次如此咒骂名义上的父皇,他无比想毁掉一切,他为自己身体中的血液耻辱。
脸色发白的他拉着秦崇朝就往外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中毒的事不能告诉秦崇朝,却又无法解释自己的异样。
“明日叫宋伝进宫侍奉吧,太妃看样子病得很重。”宋攸给张福全留下了这句话,顾自迈上了轿子,不敢再去看秦崇朝,生怕看到他就忍不住心里的难受,把一切都告诉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