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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是这个国家的贵族社会最清闲的时候,夏春两季的社交走访告一段落,深秋和冬季的狩猎与宴会们还没开始。大部分贵族都会呆在自己的封地上,靠着信差和朋友们互通有无。Gabriel刚来到餐厅,就看到碟子里那满满一摞信,侯爵正一封封拆阅,把急需回复的挑拣出来,Madeleine的面前也有几封信,大概是那些同样待字闺中的少女伙伴们写过来的,内容无非是对哪儿哪儿的哪出戏剧和哪家的公子哥的评价。Gabriel当然不会收到信,对于这个国家最顶层的小团体,他还是个新人。
他无聊地切着盘子里的吐司,想着待会儿要把打开的蛋壳拿来做什么。一直安静吃着东西的Madeleine突然开口了。
“我们为什么不请Noah Fort修士来家里吃顿便饭,爸爸?”
“为什么呢?亲爱的。”
“修士似乎要被调往外地了,最早这个月底就走。昨天我上教堂礼拜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我想我们应该邀请他一次,毕竟他也帮了这个家很多忙呢。”
“啪”的一声响,把这对父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Gabriel盯着脚旁的地毯,面包涂着果酱的那面死死糊在了上面,在一旁伺候的仆人慌忙上来收拾。见儿子脸色微变,侯爵不禁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调任的通知是两天前告知给Noah的,主教告诉他,南方一个较偏远的教区的主教刚去世,当地和附近的教区内都没有可以马上接手的人物,总教廷的意思是先调他过去处理事务,职衔暂时不会变,但等他年纪一够,马上就可以升任。
“当然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不管在哪里为上帝服务都是很好的。”
接到这通知的Noah有些踌躇,他没有想过要离开这片从小生活的土地,但如果是上帝需要他这么做,他也不会有意见,更何况离开这个教区也就意味着离开Gabriel,离开他所犯下的罪行,抛弃一切从头开始他的苦修的前景,对Noah来说还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他答应这老人自己会慎重考虑一下,在一周后给出他的答复。但他要离开的传闻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许多信徒来教堂礼拜的时候还顺带表达了对他的感激和不舍,人们的反应似乎使这种可能性提早成真了。
这个礼拜四,他刚忙完日常的事务,就接到了一封从侯爵府邸来的便信,这贵族在信里表达了对他的帮助的衷心感激,同时邀请他周末的时候跟随侯爵一家一起去他们的乡间别墅散散心。主教支持他去一趟,表示如果他主意已定,可以趁这个时候向侯爵辞行,能省下不少离开时的手续。
Noah带着几分忐忑答应了,成行当天,他发现侯爵家其实只来了两个人,侯爵本人和Gabriel。温文尔雅的侯爵向他表示歉意,夫人这两天又犯了病,Madeleine要留在家里照顾她,但等他们散心回来,可以一起在大宅吃顿简单的晚餐。
前往乡间别墅的一路上,Gabriel都很沉默,总是望着马车外的风景,间或回答几句他父亲的问话。老实说,Noah很担心自己离开的决定会引来的Gabriel的反应,但即使是贵族也无权插手自己领土上的教廷事务,对方应该没什么正当手段能阻止他,只是他脱身前可能得吃点苦头。
侯爵的乡间别墅是栋很小巧的建筑,和他那个硕大的主宅相比只有前者三分之一的占地面积,来这儿的客人都是家族最亲密的朋友,因此只准备了四个客房,仆人室也只有两间。留在这儿的仆人们大多是些为家族服务了很长时间的老仆,无法再胜任主宅里的工作,但也不想归乡养老,便被侯爵安排了这一个相对清闲许多的差事。
他们一行抵达的时候已是傍晚,吃了一顿乡村烤肉当晚餐后,Noah早早上床休息了,侯爵提议他们明天一大早骑马去附近的林地里逛一逛。躺在床上,他突然没来由地担忧Gabriel半夜会来骚扰他,但这种忧虑没有成真,他度过了很安静的一晚,只有窗外的虫鸣给他的睡眠伴奏。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他们三人骑着马出发了,Noah注意到侯爵和Gabriel都带了猎枪,大概是想打场小猎,他对这残忍血腥的活动不感兴趣,加上他不怎么擅长骑马,在树林外,那父子俩还迁就着Noah的步子,进了树林,看见一个动物的影子后,他俩就自顾自跑远了。
在早晨清新的空气里独处很合他的心意,他干脆下了马,牵着这畜生慢慢地在林子里转悠,阳光穿过叶的缝隙,树林里还很阴凉,野花散发出若有似无的幽香,有鸟躲在高处唱歌,他还发现了几丛早季的蘑菇。Noah的马被一丛草拌住了步子,死活不肯离开它的食物,他也只好随它的意思,把马的缰绳拴好,自己在一旁的树下坐了下来。
他把帽子放到脸上,眯着眼睛打起了小盹。有小小的飞虫在他耳边嗡叫,他不去管它,让自己的思绪渐渐消失远去。
他这么迷迷瞪瞪地睡了好一会儿,感到有什么带着腥味儿的东西在往他脸上喷气,骇然睁开眼睛,不是什么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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