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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琅一曲毕,第一时间往薛琮的方向看去,就要扬起一个笑。然而那个他专门让同学预留出来的位置上空无一人,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宣琅闭了下眼,敛下眼底的失落,摆出标准的礼貌的表情,听着台下学弟学妹的欢呼声,心情无起伏地受了他们的赞美,鞠了一躬,动作连贯得几乎让人注意不到他刚才的停顿。
他的脚掌往右侧转了半掌,正准备下台,一个男人抱着一束满天星上来了,背对观众向他微微弯了下腰。宣琅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薛琮的助理,按理来讲应该就是他送薛琮来的学校。
宣琅看到他,有些意外,眼睛往他身后扫了扫,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先生有事提前离开了,这是他送给您的。”助理将花束恭恭敬敬地送上,“先生让我跟您带一句话,‘您今天的琴声真的是美妙极了,是他听过最好听的一首。’”
虽然送的不是玫瑰令他有些意外,但是男人有事要办还记得给他送花一事让宣琅的心情重新变好,冲助理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他是自己一个人回公司了吗?”
“先生叫了司机接送,您不用担心。”助理完成了薛琮的吩咐就远远退开一步,和宣琅隔着一米的距离。
宣琅抱着一捧蓝色的满天星从学校中出来,助理跟在他身后,说什么都保持着和他的距离,宣琅无奈的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总是丝毫不敢靠近的助理,对方就像是在警惕着洪水猛兽似的。这个奇怪的“队形”总也让他有种自己是个皇帝,此刻正带着随从出行的错觉。
宣琅临上车前,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今夜的星河璀璨,飘渺的云雾散开,露出半弯明月。他的手指抚了抚怀中的满天星,想着薛琮送的花束还挺应景的。
宣琅比薛琮晚出发一个多小时,此刻两个人却都还在车上,只不过一个正由着助理送他回家,另一辆车里出租车司机畏手畏脚,被车后座反常的乘客搞得莫名其妙,却碍于对方明显不寻常的身份和气势不敢吱声,只好安慰自己,反正钱还多赚了,再等多久都不亏。
后座的男人一上车就给他转了五百的路费,却仅仅是要求他将自己送到XX公司大厦。男人除了转账时跟他核对了网约车的乘客身份,上车后就一声不吭,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坐在黑暗里像是要被阴影吞没了似的,看得出租车司机心里什么不好的猜想都过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停车的位置足够“光明正大”,他可能就报警了。走又走不了,钱也赚到手了,他只好也跟着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他将自动接单取消了,车内设备通通静音,就怕后座上的男人有哪里不满意。
助理和宣琅说了有司机接送,不过不是薛琮的专属司机,而是他临时在软件里约的出租车。在看到宣琅如同一颗耀眼的星子一般稳稳地成为了舞台的中心,而台下的众人迷恋地为他欢呼时,薛琮的心脏仿佛被攥住。他想把宣琅拉下来。他想把宣琅从舞台上拽下来……!
仅剩的理智拦住了他,薛琮来不及听完爱人的演奏,慌张地从礼堂中溜出去,只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就独自约了车返回公司。
他临时更换了准备好的玫瑰。因为订购的太匆忙,只能在附近的花店购买,包装和花的质量都不是很令人满意。但薛琮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给他送玫瑰,这种特殊的举动只能由他一个人完成,哪怕缺席了也不会有人有机会代替自己将玫瑰献上。
薛琮等在校园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无人能认出他的身份。他的手在身侧断断续续地开始颤抖,冷汗一波接着一波。路灯下照出远处的幢幢树影,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些影子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仿佛从泥地里冒出来的无数鬼影。
薛琮仿佛看到有影子向他扑来,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咆哮声:“我们也喜欢他,让我们带走吧!让我们把宣琅带走吧!”
他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看都不看就往手心上倒。由于手抖落了好几粒在地上,他将掌心中的小药片吞进口中,水也没有硬是往下干咽。
约好的出租车两分钟后就到了,薛琮将自己甩进去,报了手机尾号,给司机转了五百过去。
药效开始发挥,周遭的世界倏忽间变了个模样,仿佛在刹那以他为中心点呈辐射状潮水般退去,声音,色彩,触觉,这些全部都隔了一层毛玻璃似的,将现实和他隔离开。
他感到自己无比的......冷静,像一座城市正中央的死城。不合理的黄沙淹没过来,遮盖了他身体的断壁残垣。风刮起来了,黄沙将他掩埋,死城里除了孤寂一无所有,连鬼混都不愿意光顾了。
为什么都要看着我的人......你们是不是都要将他从我的身边抢走......
我凭什么能拥有他......啊!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我的链子呢......别跑......我会待你好的......
夜色深沉,遮避住了无数心事。薛琮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动静吵到宣琅,他回家时宣琅已经睡了,躺在大床上薛琮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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