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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薛琮抱着宣琅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地上的毯子已经换好了新的。宣琅没敢多睡,怕影响晚上的睡眠,揉着腰起来去了琴房。
宣琅一动薛琮就醒了,眼神清明得像是从来没睡过。
宣琅的手指尖刚一碰上琴键就进入了状态,先是挑了几首一般难度的活动活动手指,然后选了一首难度比较大的磨练技巧。
薛琮站在他斜后方安静地看着他。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小截下巴和发梢下圆润的耳朵。
宣琅的手带动了身体,那缕稍许短些的头发一扫一扫地荡过他的耳朵尖,薛琮舔了舔下嘴唇,喉咙感到有些干。
宣琅看上去很干净,是那种少年气很足的澄澈感,没什么烦恼似的,有着空气,日光,和草木的自然气的感觉,是薛琮小心翼翼想要保护好的那份鲜活自在,是他从学校里成功捡走养到现在的人。
薛琮的心里泛起浅浅的满足感,他的目光向下巡视,巡视自己的领地似的一点点挪移,落在了衣服后领露出来的印子上。
宣琅的身体前前后后,带动着那颗殷红的,花朵似的图案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在衣领里。他的肩胛收拢了,带出来更多更密集的红色,一闪而过,勾引似的,偏偏不让人看全了。
薛琮的眼神变了,先前升起的那股爱惜的心情消弭开来。
宣琅生得很好,身体的每一寸起伏转角都像是经过仔细斟酌后构成的,他的每一个身体部位都长在了薛琮的欲望上。他的脖子和肩颈形成一个柔和的锐角,显得脆弱又精致。微微弯起的脊柱像是一根弓起的琴弦,似乎下一秒就能震颤出不那么稳的,尾音飘忽,上扬的,令人怜爱的喘声。
他坐在那里,自信而骄傲,薛琮却想要将人拽下来,让他倒在自己怀里。他想要咬上对方脆弱的脖子,将犬齿刺破那细腻的,柔软的白皙肌肤,插进泛青的血管里。然后他的犬齿和肌肤相接触的地方,就会涌出来鲜红的生命力,一股接一股地涌向他的身体里。他会将宣琅的生命接纳,他会敞开自己的灵魂,等待着怀里人的坠落。
宣琅或许会挣扎,他那双漂亮的手臂会在半空中无助地挥舞,像一只被猎人咬在口中还徒劳挥动的翅膀。
薛琮想要就着这个姿势贯穿他,刺进他的身体,找到他的灵魂,让怀里的人完整的,彻底的属于自己,谁也无法将他抢走,带离自己身旁。
他不想看着鸟儿飞翔。他想折断鸟儿的双翼,能去的地方只有自己身侧。
不要那么耀眼……我爱的人,我会忍不住将你藏起来,让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浓重的黑色填满了薛琮的瞳孔,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他毫无所觉,甚至在宣琅转过头的时候送上了一个笑。
“好听吗?”宣琅的手臂放下来,支在凳子的侧沿。他的坐姿变得放松起来,甚至很快活地坐在凳子上甩了甩腿,小孩子似的。
薛琮大步走过去:“不好听。”
宣琅诧异地向他投去一个眼神。
“不好听。”薛琮板着脸,“我不喜欢它。”
“腰还疼吗?”他问。
宣琅笑了,深觉眼前和一架钢琴吃醋的人颇为可爱,“睡一觉就好多了,没事,我就练一会儿。”
他摸摸薛琮的手,又亲亲他,然后转回去继续练习了。
宣琅没在意,薛琮却是在说实话,他确实很讨厌钢琴。就是这么个东西,竟然让宣琅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这么久。
他盯着钢琴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想砸。真想砸了它。
薛琮完全忘记了当初花了几百万买下它的心情。
想要毁掉。毁掉它。打碎。碎掉。四分五裂吧。赶紧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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