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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赔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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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回应,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哎,你,”,陈文别无他法,只能连忙追在人身后。

“把书放这里吧,谢谢同学,请坐”,陈文指挥着蒋刻把资料放办公桌上后,又指了桌子前面的椅子。

“谢谢您”,蒋刻听从安排,在那对于陈文清瘦身材刚好合适,但对于他却有些局促的椅子上坐下。

蒋刻刚刚坐下就把手里的礼盒递到对面的人身前的桌子上。“这是昨天的道歉,礼不重,但心意诚,还望陈文教授原谅我的疏忽”。

“原谅?你刚刚不是已经赔罪了吗?”,陈文皱着眉严厉反问。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能当赔罪,还望老师能收下”,蒋刻温温和和的回答。

面对蒋刻的赔礼,陈文心里其实并不如脸上那样严厉冷然,而是充满了紧张,满得要溢出来,他怕自己下一秒就失控。

手无意识在桌面寻找什么。终于摸到一支笔,紧紧捏住。

这个小动作被蒋刻注意到了。

心里小小诧异一刻。

是在紧张什么呢?

但让他诧异的不是这个代表紧张的动作,而是那支笔简直跟他三年前丢掉的一支笔一模一样。

而那支笔之所以会丢,是因为三年前他加入的由直系学长学姐,组成的一个实验小组,做的项目大获成功。项目成功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庆功宴,对于他这个年纪最小,出力却最多,且办事效率很高,从不抱怨的功臣,当然被灌的酒最多,于是他就成功的喝大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酒吧的卫生间里,上半身衣服穿的好好的,下半身衣服却不翼而飞。满地都是不知道是谁的裤子被撕裂的碎片。

从这之后,他就多出来条规矩,绝不喝多,绝不在外过夜,并且从不越距。

喝多了的事他已经记不清了,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映象,只觉得那个晚上很热,怀里有个很软的东西,但那软呼呼的东西总是想逃,然后就被喝多了后过于暴躁的他,暴力镇压。

再多的就没有了。

那次事件之后,除了几条规矩,蒋刻回家后才发现,自己暂时放在裤兜里的钢笔,随着自己莫名消失的裤子一起不见了。

蒋刻把那股熟悉的感觉归咎于自己太久没见到那只钢笔,从而发生了错觉。

陈文抓住了那只笔后,镇定重新回归,赶走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暗暗告诫自己,要永远记住三年前的决定,细瘦的手指用力扣住笔,“嗯,嗯,我知道了,”,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彻底赶走那些荒唐欣喜,定下心,“你的赔礼我收了,不必挂在心上,你可以走了”。

蒋刻敏锐的察觉到此刻对面那人的心情不怎么好。再想今天的赔罪已尽了,不好过多打扰。没有被赶的气恼,仍旧温温和和的微微一笑,“谢谢教授的原谅,再见”,说完起身离开办公室。

蒋刻离开,办公室只剩下陈文,无他人的场合,他肆意盯着蒋刻的背影。

如同那三年里,每次遇到痛苦的事情时所做的那样,手里紧紧捏住那只钢笔,就好像那人在身旁。

可刚刚他却赶走了那个人。

蒋刻离开教工楼后迅速赶往创业园。今天事务繁杂,下午还要去幼稚园接小侄女,后面几天还有早课,事情更多,得加快速度完成今天的任务。

在蒋刻走后,陈文花了很长时间,一个人慢慢把楼下另一摞资料搬上六楼。其实作为老师让蒋刻帮忙也是可以的,但因为他对这名学生心思不纯,导致他根本无法对蒋刻开口。

成功搬完两摞书后,他埋头苦看,直到深夜才脱出那种工作状态。一看时间这么晚了,赶紧联系阿姨,当知自己的孩子已经被阿姨接送回家之后,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时已经是两点,陈文去小羊卧室看了一眼,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青年,最近的记忆是昨天和今天,还有好多三年前,远远看着人的画面,都是他撑过那三年的珍宝。

他真的好想好想。

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爬了起来,接着迅速冲进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因为过于施加的力量猛的撞在墙面上,发出巨大声响。

陈文打开冷水,站在喷头下,把水拧到最大。

过了一会儿,窸窸水声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啪”。浴头下,因为冷水而颤抖的陈文,死死捏住那只钢笔,苍白的脸红了一边,颤抖着嘴唇,“不可以,你不可以靠近他,你会玷污他”。

每想到那人一次,陈文就要惩罚自己一次,他妄想通过这种扭曲的发泄方式,打发走那让他痛苦的不论罪恶感。

但是,这份不伦的爱容不得他躲避,越是逃,越是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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