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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浮生无可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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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的周岁礼物。石洞前杂草丛生,洞口极小位置隐蔽,是以没人发现。

“爹爹?里面好黑,小宝出不来了。”菘蓝带着颤音,显然是怕极了。

“别怕啊~爹爹现在就带你出去。”真好呀,还有菘蓝肯认他,他擦干脸上的水渍。

“小宝,你走进去些。”确保小宝远离足够的距离后,他强提真气,一掌打碎了石洞边缘,抱出了孩子。

“小宝,爹爹就带你到这里了,进去后,你知道怎么说了吧?”

“嗯!追蝴蝶跑进洞里,玩够又钻出来了。”

斐萩慈爱地摸摸菘蓝的头,“爹爹,为什么不让我说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啊?”

“如果提了我,下次就没有糖葫芦和牛奶米布啦~”

“唔~好吧。爹爹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每次你都是好晚来,嬷嬷都睡了。”

“你乖乖的,爹爹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嘿嘿,那我也给爹爹留我最爱的奶糖吃。”

菘蓝刚走两步,“小宝!”斐萩抱住孩子,定定注视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爹爹的怀抱又冷又硬,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他拉过爹爹的手,在布条上嫲了一大口,“爹爹再见!”

他背了一篓秋天笑嘻嘻往前奔,我追不上他,也不想喊他回来。前面的阳光总是更好的。

******

“父亲,您回来了。”

江篱热忱地迎上去,“前方战事结束了么?”

芫华轻飘飘一眼,“还瞒我?菘蓝现下如何?”

本想着不惊动前线指挥的父亲,现在看来一切都瞒不住了,江篱干脆和盘托出。

“混账东西!你诬陷你爹爹又对他动手,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还不快去请罪!”

江篱心中不服,又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命令。不情不愿来到斐萩的院落,秋风萧瑟,门庭冷落,扣了几下门才传来几声轻咳。

“家父让我来跟你道歉,那天的事是我莽撞了,对不住。”江篱一口气说完,也不管对方听清没有,接道:“我带了顶好的伤药,包你七天准好,丁点疤不留,快开门我给你送进去。”

对方沉默半晌,哑着嗓子道:“长公子不必多礼,过错全在小人,您何错之有?”

江篱听到斐萩口气如此疏离,被刺得恼了,放下药,丢下一句,“放门口了,你爱用不用。”

说罢,甩袖离去。

翌日,斐萩留书一封,远走他国。

他毒发愈频,已无法承受舟车劳顿之苦,刚出国境,他的双腿就失去知觉,眼睛亦彻底失去光感。他不得不在代国与燕国的交界处停留下来,选一村庄,了却残生。

这里常年战乱,属于三不管地带,村民生活极度困苦,他没来几天,就发现读书的孩子少得可怜,青壮年应征服役,男娃早早就要背上生活的重担,女娃更不必说,刚到外傅之年就被嫁出以博得丰厚彩礼。

方圆五十里内,仅存的一家学堂也早已人去楼空,斐萩挨家挨户上门,说(shui)服大人在傍晚把干完农活的孩子送来识字学习,就算不考科举,多学点知识傍身也是好的。

下课后,已是星月斜垂,栖身之所离学堂甚远,谢绝了学生送他的好意,他摩挲着拿过竹杖,转着轮椅向前移。

山路横绝,枯松倒挂,青泥盘盘,百步九折。暴雨过后,何其峭险?山风袭来,激得斐萩急咳不止,之前肺腑的伤势一直未愈,再加上连日来的辛劳,陈疾旧患一并爆发,斐萩被动地垂头咳嗽,全身无力坐都坐不住,失去控制的轮椅在泥泞小道上滑行,眼见就要跌入万丈深渊!

强大的外力阻止了惨剧发生,来人稳住轮椅,将人抱进怀中。一口血箭从斐萩口中射出,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一片黑暗,身体忽热忽冷,抖如筛糠,嗓子奇痒无比,他掐着脖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血沫顺着唇角流下,像凋零的牡丹,冶艳凄厉。

有人抱住他,往他褥子里塞暖炉,他难受得浑身抽搐,张大嘴依旧喘不上气,全身无一不疼无一不冷,他甚至能听到关节腐朽的声音,像生满铜锈的齿轮转动,被一点点湮没吞噬!

他下意识咬紧舌根,咽进呼之欲出的痛吟,脖颈抻直后仰,来人掰开他紧闭的牙关,用手指垫住软舌,任由斐萩啃咬咀嚼。

“小萩……小萩……”芫华呼喊,想以此来分散爱人的注意力。

斐萩一脸茫然,世界寂静,他听不见了。

钩吻,可祛风除湿,仅作外用。大毒,误食必死。先手足无力,漫至全身,后五感渐失,呼吸麻痹,遂亡。

数月前,叛徒在军营中投毒,芫华初感不适,醒来后无甚大碍,小萩守着他忙前忙后,待他身体状况稳定后就再没入过营帐,那时,他还心有怨怼。原来不是他命大,而是小萩在暗处替他遮风挡雨。

痴人!痴人!

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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