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 / 2)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阮祎没有独自坐过高铁。昨晚阮恕还拉着他叮嘱许多。一多半的话都被他左耳进右耳出。
和黎阿姨说了再见,阮祎拉开车门,动作麻利地绕到后备箱取行李。
后面还跟着车,他有点着急,背上双肩包,关掉后备箱,阮祎朝车子摆了摆手,转身朝进站口走去。
刚上台阶,迎面便撞上了人。鼻尖磕到纽扣上,磕得他红了眼睛。
“对不起。”他慌忙地道歉。
渔夫帽的帽檐翘起来,他原本就没戴好,此时风吹过来,帽子仿佛长了翅膀,要飞起来。
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下去,隔着薄薄的布料,好像在摸他的后脑。
“是我。”
熟悉的声音,想过千万遍的声音。
阮祎抬起头,他不知该往哪儿看,却感到贺品安一直在看他的眼睛。
他承受不住地别开了脸,小声说:“叔叔好。”
贺品安帮他拉行李箱,他伸手去够拉杆,那人却走得飞快。贺品安带他过进站口。路过店铺,问他要不要吃东西。他摇摇头,趁机从男人手中拿回了箱子。
上了高铁,才知道贺品安买的是商务座。
贺品安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他。阮祎坐在宽大的皮座椅上,手都不知往哪儿摆。
他不假思索道:“我赚钱了,我把钱转给你。”
说完才想到,那人不知给自己花了多少钱。
“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个?”贺品安正帮他放行李,问话时也不经大脑,等问过了,两人都沉默起来。
阮祎用余光偷看他,看他穿西装的样子,他永远站得那么笔直。贺品安坐下时,手就放在他的手边,看到他的腕表,就想起他在家摘腕表的动作。
他盯了太久,被贺品安发现了。
贺品安有些古怪地问他:“喜欢?”
他这才发觉那块表价值不菲。
他和贺品安想的完完全全是两码事。为着这个,阮祎感到既羞且恼,好似生闷气,他把脸转到窗户那边去,加重了语气说:“不喜欢!”
他往椅子上一靠,两腿下意识敞开来,却贴到了贺品安的腿,隔着裤子,也觉得他温暖。
他不肯把腿收回来,干脆闭上眼装死。
贺品安却把腿收了回去。阮祎心里失落,然而不觉得意外,他甚至庆幸自己闭着眼睛,贺品安很难会察觉到他脆弱的情绪。
座椅靠背慢慢地倒了下去,从窸窸窣窣的声响里,猜测他帮自己按了座椅的调节按钮。
耳朵前所未有地灵敏起来。
听到他拉下窗帘,轻轻地坐下。
他将腿伸过来,依旧那样贴着他的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