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从（6）（1 / 3）

魔女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当众人碰面的一瞬间，四周的地面突然坍塌，周围的一切都向地心陷落。博格只来得及护住怀里的康奎尔，就被陡然增大的重力牵拉着坠落。康奎尔被失重感唤醒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

风声突然在耳边炸响，康奎尔一回头，周身的黑暗仿若潮水般隐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康奎尔就站在了一条逼仄封闭的走廊里，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目模糊，身穿警服的壮汉，手中挥舞着长鞭，在康奎尔耳边甩出破空声。

“快走！”他呵斥道。康奎尔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质的镣铐紧紧靠住，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黑白条纹的囚服。

康奎尔迷茫地被警官赶到了一扇高大沉重的大门前，推开门的瞬间，他听见警卫说：“你需要接受审判！”

沉重的大门在康奎尔身后重重合拢，康奎尔抬头一看，房间里站着不少人，除却那些面目模糊的人外，还有三个熟人。

魅魔穿着和他一样的囚服，一脸不爽地拨弄着手上的铁铐。而切拉别和博格则身穿制服，站在远处。这三人都离得很远，只有魅魔在康奎尔进来后，笑嘻嘻地凑过来说：“呀，人类，你也和我一样是罪犯。”

“什么情况？”终于看见熟人的康奎尔也不管对面是从来不正经的魅魔，开口询问道，“演戏？”

“非要说的话，也算。”魅魔说，“我们现在变成了魔女的人偶，在她的指导下为她表演讨她欢喜的剧目。只有让她满意了，我们才能回到外面去。

“我们的身份是罪犯。他们是法官。

“守则规定一：法官不能随意和罪犯交流。”魅魔伸出一根手指，艳色的指尖指了指康奎尔和自己。“违反规定会导致在场随即一人当场死亡，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我和你说话。”

“虽然没有针对罪犯的规定，但是我们有一个任务。”

“是什么？”康奎尔说。

魅魔笑得更开心了，“不告诉你。”

魅魔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无脸法官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安静！在场两位囚犯，现在开始对你们的审判。

“你们被指控诈骗，哄骗无辜的平民，利用他们的善意偷取宝贵的财宝。现在证据确凿，应当将你们处以极刑，割头赎罪！但审判官仁慈，只需要你们开口认罪，审判庭可以酌情减轻刑罚。

“现在两位囚犯各自上前陈述罪行，审判官将对你们做出裁决！”

法官话音刚落，魅魔就兴冲冲地走上前去，对着扮演审判官的切拉别和博格说：“我认罪，既然你们都证据确凿了，我就诚心认罪，不仅甘愿被罚，还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行。”

谁都能听出来他不是真心的。

审判席上的切拉别盯着台下嬉皮笑脸的魅魔咬牙切齿地说：“不用继续了，死刑吧。”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是规则不允许。”博格翘腿坐在一边，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那么另一个呢，你要承认你的罪行吗？”无脸法官问康奎尔。

康奎尔摇头。

他对什么演戏，什么罪行一概不知，简直就像个被赶鸭子上架的路人，硬生生被推上了舞台。

“好吧。”无脸法官不无遗憾的摇头，“既然如此——”他突然大声宣布道。

“将两位囚犯带下去分开拘禁，由两名审判官单独审问。哪一个囚犯首先供认罪行，他将被无罪释放，另一位就将获死刑。如果他们同时招供，就判处砍去右手，缝嘴烫字。如果无人招供，就都判处砍去左腿的刑法。”

“休庭。”

切拉别将康奎尔带到囚室，轻轻关上门。

“身处魔女的领域里，法则都会被魔女扭曲，如果违反她的规则的话，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了惩罚。而这具身体……”切拉别怀着歉意说着。

“……唔……”然而康奎尔低头坐在床边，不安地绞紧手指，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低吟。

“您怎么了？”切拉别这才意识到不对，一路上康奎尔都没有说话，甚至步伐中还透露出一些凝滞。“您有什么不舒服吗？”他半蹲下身抬头去看康奎尔，瞳孔微缩。

康奎尔红着眼眶，急得鼻尖微红，声音也沙哑不少，他看着切拉别，眼里是一片陌生和憎恨。

“为什么是你？我想要他……”

切拉别心脏一缩，像被人突然攥住了一般。“……谁？您想要谁？”

“……博格，我的爱人，我想见他……”黑发的青年眸中闪着水光，残忍又直白地回答到。“你不是他，我不想看见你，你分开了我们，我恨你……”

他告诉自己康奎尔的状态不对，这不是他的真心话，然而却无法自拔地感到窒息。他从没想过，会听见康奎尔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想看见他。

就算是假话，就算这可能都不是出于康奎尔的本心说出来的话，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到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