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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的尖顶城堡，门外有浅褐色的柱子。走进门廊，是一座意大利式的宫殿，精致的青铜楼梯扶手、古香古色的电梯，每一个廊柱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内饰之华丽，完全不逊位于苏黎世的元氏古堡。

升阳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百年大族，底蕴深厚啊，不管是财富的积累，还有文化的积淀。

如果这是一座博物馆，升阳可以在里面待上一整天，以便细细观察每一根柱子上的雕刻，每一层连廊的历史与痕迹。

马特奥斯家的管家在一楼大厅迎接了汉特两人，汉特介绍了他的女助手。

马特奥斯管家是个精明的六旬老人，他在反光的镜片后仔细观察升阳的一举一动。为什么汉特先生前两次到访，随行的是一位男助理，今天却换成一位年轻的女士？还有一个小细节，引起他的关注。汉特先生的箱子为什么会在仆从手中，而不是他的助理？

汉特表明来意，他今天想再次探查事故发生地，看看有没有其他遗漏的细节。并且表示，他的华裔女助手，灵力十分敏锐，他也希望通过她，寻找到更多的线索。

马特奥斯管家收起狐疑的目光，再次欢迎了升阳的到来。然后，他对汉特说，有一位警察正在事发现场，希望汉特不要介意。

汉特表示理解，带着升阳，跟随管家，走向古堡深处的地下室。

升阳走过宽敞的大理石阶梯，来到开放式的地下室。说是地下室，却一点也不昏暗，更像是一所田园式民居，白色的墙壁、圆拱形的门廊、宽厚的顶棚格子横梁，中央悬挂着大气的雕花吊灯。一侧是明亮的落地窗，外面是下沉式庭院，将阳光引入室内。房间内摆放着灰色布艺沙发和米色的羊毛地毯，显得十分温馨。相比于一层恢宏的宫殿，负一层更像是一个家。尤其，室内桌上和庭院里遍是颜色各异的鲜花，充满鲜活的气息。

升阳等人继续向前走，走廊深处一道白色小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满头卷发，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管家介绍说，这位是奇奇·卡马雷纳警官，负责马特奥斯老爷的案子。并向墨方警官介绍了汉特的身份。双方矜持地打了招呼，然后该出的出，该入的入，分道扬镳。

升阳走在最后，她听到卡马雷纳警官小声嘀咕一句。她虽然不懂西班牙语，但是小冰给她的入耳式通讯器有翻译功能，所以方才司机的介绍，升阳是能听懂的，但她没有告诉汉特。刚刚，卡马雷纳警官只发出一个简短的单词：神棍！

升阳低笑着走进白色小门，入眼处，像是一座水晶宫，中间是一个足有30平米的硕大鱼缸，里面是碧蓝的海水，人工造出太阳、海浪。旁边是美人鱼的水晶宝座、水晶床。感觉那只美人鱼曾被马特奥斯先生当做女王一样款待。

汉特带升阳走到水晶床边，对她说：“就在这里，”地面已被警方画上记号，“发现了马特奥斯先生的一节小指和牙齿，还有一些血迹。”然后，他转身对管家说，想再次查看监控视频。

显然，警方刚刚看过监控，设备都还在，老管家便找出视频文件，按下播放键。

视频里，镜头正对着鱼缸，水晶床在灯光的暗影里，不太清晰。开始，鱼缸里游弋着一尾大鱼，宽阔的鱼尾、长长的鱼鳍，姿态非常轻盈曼妙。当它游过来，能清晰地看清金色的长发、白色的皮肤，还有裸露的上半身。它游了一会，爬上鱼缸边缘的木质甲板，仿佛是在晒太阳。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它平坦的胸部，隆起的小腹。

看到这里，升阳不禁转头询问汉特，“它到底是什么性别？”

汉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升阳，那是一张美人鱼全身无码照。美人鱼的孕腹下，是一对代表女性的阴蒂，而后是一根昂扬的阴茎。

升阳愣住了，“雌雄同体？”

汉特凑近升阳，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升阳心里翻白眼，又TM是传说，你是故事大王吗？忍耐着没有后退，而是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汉特压低声音，“美人鱼年幼时都是母的，成年后变成公的，会娶一大群老婆。其中最强壮的老婆变成公的，再把老公打跑，自己拥有前夫的一群老婆。这大概是只正在变异成长的美人鱼。”

升阳点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心说：我信你个鬼！那是金黄突额隆头鱼，好吗？从哪个博物杂志上看到的只言片语，拿来骗小姑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