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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今年的冬雪来的格外迟。
天气预报总是耍不完的流氓,预报的和实际的一点也不一样。
似乎越等,越等不到。
等不到雪,却等来不想见的人。
乌毓找来的那天,期末考正好结束。
虽然加了微信,但谁也没给谁发过微信,两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出了校门,乌喃裹紧围巾,鼻尖冻得微红,玉白的双耳藏在黑发下,低着头,缓缓朝前走着。
直到,被拦住去路。
“可以聊聊吗?”
天很冷,乌喃从口袋掏出包纸巾,擤好鼻涕,才抬眸去瞧来人,说起话来带着浓重鼻音,温温吞吞的。
“我感冒了,不想聊天。”
擦肩而过时,乌毓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
“你是在怕我吗?”
“我查了你的信息,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闻玉为什么喜欢你,如果你是个替代品呢。”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这么毫无长进,为了得到想要的,做出让人讨厌的事。
风钻进领口,很冷。
却没那天的湖水冷。
乌喃睫毛微颤,甩开乌毓,盯上对方的眼睛,唇角微弯,突然道:
“乌毓。”
乌毓愣了愣,心跳倏然加快,仿佛在警示着什么,她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却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那样娇艳的模样,骨子里却存着令人厌恶的温驯。
怎么会像呢。
随即,眼前人缓缓问了句话,让乌毓如至冰窖,全身发冷。
“你相信罪有应得吗。”
有一句话,乌喃一直想对乌毓说。
『谁也没比谁好过多少』
乌毓饱受身体上的折磨,甚至在死亡边缘挣扎过,去不了学校,没有玩伴,一个人孤零零的,连喜欢的人也只是远远瞧上一眼,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母亲固然爱自己,可失去的东西太多。
乌喃身体健康,模样漂亮,却一直活在失缺的母爱里,反复着求而不得,又?不肯弃,盼着那么一天,那人会回头看看。可盼的日子久了,心就死在盼望里了。
她们都盯着失去的东西,不去看拥有的。
你看,谁又比谁?好过多少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乌喃对每一个人好,对舒锦好,对乌毓好,想以真心换真心。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她的错。
因为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吗。
因为真心不值钱,活该被践踏吗。
因为做的不够好,不够多吗。
不是的。
认定一个人有错,不需要因为。
*
回到家,乌喃钻进被窝,过了一会儿,乌妈妈敲门进来,摸摸孩子的额头,嘀咕着别是感冒,又问乌喃难不难受。
乌喃颤了颤睫毛,往妈妈怀里钻。
“妈妈。”
“嗯?”
“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道歉。
傻孩子。
乌妈妈弯下身,将乌喃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笑道:“没有关系呀。”
“真的,很对不起。”
“是不是学习太累了…累了啊,就歇一会儿,别难为自己。妈妈买了虾,待会给你烧茄汁虾吃好不好?前段时间你说冷,妈妈去问了中医,不给你开苦药吃,医生说多泡泡脚啊,对身体很有好处的。诶你看我,怎么说着说着又唠叨了……”
怀里的女儿闭上眼睛,好似睡着,眼角却不停滚落眼泪,脸上全是泪痕,哭成了花猫,那些藏着的眼泪全流出来了。
一定憋了很久吧。
房间没有开灯,?乌妈妈叹了口气,任乌喃安静哭着,手指顺过那乌黑的秀发,一下下,像温柔的水。
“有时候我在想,我的女儿去了天堂,又不忍心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才让你来陪陪我。你是谁的女儿呢,是不是过的很辛苦,眼里藏着好多好多的眼泪。”
乌喃身子颤动,咬着唇,双手捂着脸,越哭越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妈妈搂的更紧。
『你相信罪有应得吗』
我不信。
因为不信,所以不甘。
不甘,那个少女在最好的年纪,被最亲的人杀死。
*
晚上吃过饭,乌喃同父母去楼下散步,聊起学习和生活,少了些疏远,多了些亲近。
身后传来一声?“乌喃”,伴随着脚步声,听见少年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外乎又是陈灯在同许定棠斗嘴,谁也不肯示弱,两个人像小孩子似的。
“去吧。”
乌妈妈笑着,与那些孩子打了个招呼,挽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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