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天晚上我一不小心就兴奋得没睡着,这会儿我演着演着就真睡过去了。醒来时我的头还靠着徐宋扬的肩膀,他正低着头回消息,一看见我醒来就把手机屏幕一翻,问我喝不喝水。
我连备注都没偷瞄到,心里难免有点不爽,自己开了瓶矿泉水,开始玩人机五子棋,结果玩十局输五局——最后连徐宋扬都看不过去了,拿过手机开始帮我玩。没输一次,我边看边夸牛逼,徐宋扬很幼稚地把手机塞给我,让我以后学着点。
玩手机是假,偷看他是真。我从我哥头上几根翘起来的发丝看到他的脚踝,纤细骨感,很适合握在手里把玩,再留几个吻痕。
出了高铁站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意料之中的标间。他认认真真做了份旅游计划,我只需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就行。半天下来我不仅吃了很多,相册里还多了不少我俩的合照。
等到我们两天一夜的旅游快要结束,我刚好收到学校下周提早开学的通知,还附上了具体安排——早上六点半就要开始听听力做早练。兴奋劲顿时消了大半,徐宋扬听我抱怨完,说:“没事,就一年,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忽地联想到一年之后——我不愿意一辈子留在这座城市,可我不想离开徐宋扬。一旦想到那种日子我就不敢再深思,决定不给自己徒增烦恼。
等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我本想洗个澡就直接睡觉。身体却开始发烫,意识也混沌起来,手早大脑一步往身下抓,性器早就直挺挺地抬头。
这段日子过得太舒服,我差点把不定时发作的性瘾忘在脑后。握着性器却怎么也射不出来,我想起徐宋扬的眼睛,想起他身上的气味,呼吸更加灼热了,无处释放的欲望却让我眼眶发酸。
我从床下的抽屉里翻出情趣玩具,一个手抖润滑液就洒到大腿上,我咬着嘴唇把按摩棒往后穴里塞,大张着腿的样子像廉价的娼妓,每一寸皮肤都抓心挠肺地痒,开到最大的按摩棒抵着前列腺不停震动,呻吟一出口就带着哭腔。
幻想着徐宋扬正拥抱着我,狼狈至极地高潮,发作的瘾头却没法草草了事,我听见难堪的水声,随着按摩棒被内壁挤出又吞进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响。
我最讨厌被没有温度的玩具操射,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恶心透了,可没有一次却不是哽咽着接受无法停止的快感。眼泪和欲望一样没法止住,我好想那天的梦成真,悄无声息地死去也比为欲望痛苦来得好。
我想我眼花了,徐宋扬站在门口,杯子里的水在晃荡——哦,我忘记把门反锁了。
终于要被发现了吗?
“徐宋扬,”我小声喊他的名字,“救救我,求你。”
他在床边坐下,扫过我丢了一床的东西,冷着脸又一遍问我:“宋语洲,你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
“……我有性瘾,三年了。”在让人窒息的沉默里,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开口。
我到底还是朝他撕开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太痛了,每一个轻描淡写的陈述句都像是一刀刀砍在身上,麻木后只剩下钝痛。呼吸是错误,存在是错误,爱是肮脏的——我流着泪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对不起,求他不要把我丢下,抓着他衣角的样子一定很贱。
可是徐宋扬轻轻地抱住我,让我别哭了。
朦胧视线里我搂住他的腰,眼泪落在他衣领上,“哥,我爱你…我爱你。”
“乖,”他拿过纸巾帮我擦脸,却对我的真心话充耳不闻,“明天哥带你去医院。”
医院只会说这是心理问题导致的性瘾,根治的方法是自己走出来。徐宋扬,你为什么还在装傻。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爱你,是想要和你接吻的爱。”
“宋语洲,”他推开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我,“你只是把亲情和爱情弄混淆了——没关系,听哥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至于连这点感情都分不清,”我朝着他喊,“你到底在骗自己什么,我们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到底有什么错?可以是周鸣默,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你就给我一个答案,就几个字,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让我彻底死心……”
书上说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期限是三个月,可是哥哥,我爱了你三年,你怎么舍得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来否定这一切。
他还是不说话,原来就连宣判死刑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我把水杯摔在地上,徐宋扬却不躲开,小腿被划开一道,看见血流出来的第一秒我下意识想要道歉,他只是蹲下身替我收拾碎片。
“我和周鸣默在一起了。”徐宋扬说。
“行,我知道了。”
从明天起,彻底放弃对你的一切妄想,收起每一句越界的话。
谢谢你让我痴心妄想了三年。
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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