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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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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泽这个人吧,猜不透,心思重得像钢筋水泥,不要企图去读懂他,否则你会被他当做盖房子的地基,埋在地底下,透不过气。

所以他说他要留下来陪我,我也没拒绝,要是他想再一次掐我脖子的话,应该会比上次容易些。

傍晚的时候睡了一觉,晚上不是很困,倒是那半杯水折磨地我有点尴尬。

谭泽问:“怎么了?是要上厕所吗?”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点头:“你帮我叫一下——”

我还没说完,他就弯腰拿起床下的夜壶,然后非常自然地扒了我的裤子,处理完一切之后,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清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熟练地让人心疼。

倒是我,被他搞的脸像发了烧一样。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人能到了让谭泽去锻炼这些技能的地步,难不成是杨漱纷?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还傻坐着,他帮我躺好,问:“怎么了?”

“那个什么,就你那个婚事,后来怎么样了?”

沉默。

还是沉默。

突然谭泽说:“不结了。”

“不结……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我成功地毁了谭泽的人生,用另一种方式。可是我并不觉得开心,只是很空洞,很不知所措,就像坠落的那一瞬间,心里不踏实。

谭泽看了我半晌,最后转身关了灯,低声说:“早点睡。”

我作为一个病号,竟然违背正常的人类生物学行为,在重伤初愈的情况下,大义凛然地失眠了。

黑暗里能模模糊糊看得清谭泽的轮廓,靠坐在单人沙发一边的扶手,两条大长腿搭在另一边扶手。

“你睡了吗?”我试着问了句。

没回答,应该是睡着了。

这哪里有睡眠不好的样子。

我就这么盯了他一宿,心里五味杂陈。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才眯了会,醒的时候谭泽正好推门进来:“醒了?给你买了饭。”说着将饭放在床头柜,然后俯身把床头摇起来:“今天怎么样,还头疼吗?”

他突然这么好,让我心里发毛,我拿着他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粥说:“……今天不去公司吗?”

“这几天都不去了,让小江送文件过来就行。”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

“那怎么会让你觉得舒服点?”谭泽坐下。

“就……正常点。”我试图跟他解释。

“这样不正常吗?”谭泽思索。

我摇头:“非常不正常。”

“那好。”他说着俯下身,挡住了晨光,留了一个吻在我额头,低沉着嗓子问:“这样呢?”

这样呢?

这样呢?

这样呢?

靠。

“……伤员的待遇……这么…高吗?”我有些结巴,甚至还能感觉到脸红了,大脑就像是战损的机甲,轰隆隆几声就四分五裂。

“不,痊愈之后,还会更高。”

渐渐的,我的情况好了些,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来“慰问”我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我觉得他们大半是屈服于谭泽的淫威。

自从上次宋医生说我以前受了些刺激,需要多和外界沟通,谭泽就似乎很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就差没请几个演员来演戏给我看。

我把萤火虫的故事,讲给每一个来看望我的人。

乔宇听后幽幽地叹息:“以前的谭书确实死了。”

我笑:“怎么说?”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安静地让我不好意思接近,怕惊扰到你。”乔宇难得正经说话,他顿了顿,又说:“你跟你哥,都变了。”

只有容迟在听完之后问我:“你是星星,还是昆虫?”

“我可能是一颗没有昆虫的星星。”

容迟摇头:“星星来人间的时间长了,就忘了当时的昆虫,只有昆虫还记得它,因为它总能帮它照亮黑暗。”

我想到了容历。

那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孩,看到陌生人会下意识躲在容迟身后,只是那双眼睛,会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人身上,让人时刻有被审视的感觉,很不舒服。

只有容迟是他的例外。

听说他忘了容迟很多次。

“你爱他吗?”我问容迟。

这是我第一次说“爱”,这个字对我来说是一种沉甸甸的感情,它太高尚,我以为我这样的人,是不配说爱的,就算我离不开谭泽,我也不敢跟他提到这个字。

容迟说:“爱,很爱。”

容迟比以前柔和了很多,换做从前,他绝不会耐心和我多说一句,是容历把他变成了这样。

他就是容历的昆虫,容历就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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