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痛(2 / 3)
祝藏雪吸了吸鼻子,目光楚楚地望着萧放,“先生,你累不累?”
萧放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把,又痛又痒。他忍住了想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只克制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累。倒是你,哭了这么久,嗓子都哑了。”
祝藏雪很快地弯了一下眼睛,“我也没事。”
萧放替她把头发理顺,不动声色地往风口挪了挪,替她挡住凉嗖嗖的穿堂风。他拍了拍自己的臂膀:“靠着歇一会儿,嗯?”
祝藏雪乖乖地靠过来,脑袋贴在他肩窝上,没一会儿就把那处暖得温热。
于是萧放的心好像又被装得满满当当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手术很成功,破裂的脾脏被切除掉,后续的处理也都很顺利。虽然失去了脾脏,万幸除去这处伤得重了些,其余各处都只是不同程度的擦伤,但毕竟是动手术,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萧放打点关系,弄到一间单人病房,让段女士住了进去,但祝衡并未因此给他好脸色看。
手术以后段宜君仍要留院观察治疗,但祝衡还得回C市去忙公司里的事,不能天天守在她身边,于是就请了一个护工帮忙照料,祝藏雪不放心由别人插手,坚持要亲力亲为地照顾母亲。
她跟学校那边请了假,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同萧放一天也见不了几面,但他仍然每天都来。每次来萧放都会带着炖好的两罐补汤,一罐给段女士。一罐自然是带给祝藏雪的,他们会在门口短暂地说一会儿话。祝藏雪休息不够,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似的,恹恹地提不起精神来,萧放心疼她,想把段女士接到私人疗养院去,但段女士拍着床板坚决拒绝他的帮助,所以他不好再提,只能每天一有空就过来陪一陪他的小姑娘。
两周后段宜君恢复得差不多了,祝衡开车来接她出院回C市休养。
临走时祝藏雪犹豫了很久,到底没敢跟萧放提。
但萧放似乎就是有这种预知能力。在她上车之前,本该在开会的萧放竟然出现在她面前。
“……先生,你怎么来了?”祝藏雪有点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
萧放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猜到你要走,所以过来送你。”
祝藏雪喉头一哽,眼眶又红了,“对不起……”她低声说:“等我妈不需要人照顾了,我就回来找你。”
萧放很爱惜地抬指蹭了一下她的眼睫,温声说:“别再来了。”
她只想着暂时回家一阵子,等母亲好一些了她就再偷偷过来,萧放这话是祝藏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所以她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萧放心里很痛,但他仍然微笑着不让祝藏雪觉察到他的异常。他又重复了一遍:“别再来了,小雪。”
“什么、什么意思啊?”祝藏雪抬头望着他,脸色十分苍白,唯有那双唇瓣透着点粉色,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萧放压住了拥她入怀的冲动,往后退了半步,“我说,我们分手吧。”
祝藏雪似乎是傻掉了,眼睛睁得很圆,呆滞地望着萧放。
萧放叹了一口气,狠心地说:“以后别再来了。”
祝藏雪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两滴泪珠很快地滚落下来。萧放不用碰都知道那一定很烫。他忍了一下,还是抬手替她擦掉了那道淡淡的泪痕。“别哭了,跟你爸妈回家去吧。”
祝藏雪猛地抱住他的腰,呜咽道:“为什么啊?”
身旁已经传来脚步声,他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来自愤怒的祝衡。
他叹了口气,把人推开,仍是那种温柔的语气,对祝藏雪道:“我快要结婚了。”
祝藏雪像是被谁一刀扎在心口,单薄的身体晃了一下,她用一种带着希望的哀求的眼神望着萧放,颤抖着说:“不对,你骗我。”
萧放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说:“是,我在骗你。那些话全是骗你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跟你和好。”
或许他的表情太恶劣,太真实,单纯的小白花很容易就相信了,圆眼睛里很快地蓄了一汪泪。
萧放继续说:“你哭起来真的很烦人,有些事不是哭一哭就能解决的。以后还是不要再哭了。”
明明眼泪都在打转了,听到他这样说小姑娘竟然硬生生地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祝衡一个箭步冲过来,下手极狠地揪着萧放的衣领捶了他几拳,“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萧放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对祝藏雪露出一个很恶劣的笑:“走吧。我对你没兴趣了。”
“你这个王八蛋!”祝衡忍不住爆粗,五十多岁的人了却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激怒,提拳又要打他,被祝藏雪拉住了,小姑娘吸着鼻子小声地说:“别打他了,爸。我们走吧,妈妈还在车上等着。”
祝衡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他。
萧放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祝藏雪摆了摆手:“以后可要擦亮眼睛,别再被骗了。”
这一次他没有等祝藏雪先走,说完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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