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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学没什么大事,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在这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老师还有事情要处理,得先出去一下,你们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女人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紧紧握在手里,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她语速很快地同周情交待那位刚刚才被送来的病人的情况,边说边脱下白大褂换上私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把屏幕按亮又熄灭了整整三次,话音都还没落人就已经消失在医务室的大门口了。
女人急得很,急到连门都忘了关,炫目的白光从门外照进来,把整间屋子分割成光影分明的两块。
周情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穿了一身干干净净的校服,下半身还是夏制墨蓝色滚了白边的百褶裙,上半身就在这还是夏末的时候过早地穿上了那从拿来时就大了一号的校服外套,拉链避过垂在胸前的黑发一直拉过锁骨,她坐在光下,整个人都干净规整得活像一张从书卷里拓下来的画。
而那位她送来的高大少年则躺在医务室狭窄的铁床上,被压出褶皱的校服裤子被床单磨蹭着卷起一点,露出一截深蜜色的小腿,头发在一通折腾下皱乱地不成样子,脸颊和衣服上都滚着土,满身狼狈地躺在被划出的黑暗中,被黑暗模糊了轮廓,像是一团未被塑形的湿泥。
周情侧过脸去看躺在床上的人,黑发从颊边颈侧滑落,险险避过拉到胸口的外套拉链,在胸前划出一道颇为惊心的弧度来。
睡眠不足。
她想着校医说的理由,转过脸来,抬起眼望向门外,和铺洒过剩的光芒对视。
门外的太阳高悬天际,恍若一轮照世明镜。
而她则置身于这轮照世明镜投落的光下,仿若所思所想都铺陈于世无所遁形。
周情略扬起脸直视那轮红日,散在眼尾的一线细发被光穿透得彻底,连影子都没落下一点,硬质的鞋尖从椅子上迎着光落下来,细碎地点在地面上,像是被纠缠在无数思虑之间,在往复几次之后才状似极随意地落到实处。
站起身形整好裙摆,周情颇为从容地走向门边,洒在地上的细长影子在她的动作间扭曲膨大,吞没掉半面墙壁、那张椅子,最后淹没光明。
熄灭顶灯,落下门锁,扯落床帘,在黑暗席卷而来的时刻,她敲碎了门外天际高悬的镜子,放出自己不可示人的所思所想。
微凉的手指撩开黏在男人身上被汗液浸地半透的轻薄布料,揉捏了一下肌理紧实的腰腹,指腹拖着一路红痕水色把那截白软布料从腰间一路推送到胸口,在一片浅色中撕裂出片蒙着薄汗的深蜜色肌理,高热的皮肉上滚了一路赤红的指痕。
“这才跟了几天睡眠不足,就这么点能耐还想学人玩尾随。”周情压在男人身上,蒙着一层水色的细白的手指捏上男人深蜜色的下颌,将其略抬起一点,压低了身子凑过去,落下来的长发散在昏睡不醒的男人颈边和脸侧,稍张唇齿,在几不可闻的低语声和哼笑声中捏开牙关,劫掠般地闯入进入,湿红的舌尖碾上里面沉眠的软肉,肆无忌惮地享用着这个企图狩猎自己的猎物。
“我想忍一忍的,可你偏要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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