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寒关的天气阴沉沉的,寒关地处边疆,可以说是与西戎的边界,位于最北的地方,这里地广物稀,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经济较为落后,况且最为让人望而止步的是这里的气候恶劣到了极点,昼夜温差十分大,有时竟然相差二十多度,且天气多变,时而烈阳高照,烤炙着荒无的大地,忽而黑云压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其变化莫测,难以揣摩,但是勤劳的人们用自己的智慧在这里建立起了自己的居所,顽强的生活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
?
?
?
一眼望不到底的黄沙土地上,有一对人马快速在其间迅速向前移动,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盖住了他们的身影,一群人全部着黑衣,卷着地的沙子漫天飞舞,离地有几丈高,连人带马一起淹没在里面,黑色就没有先前那般显眼了,高空上的乌云看着下面那一伙黑点子,如同飞一般的,朝着某个方向前进,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骑着马飞驰而过的人马中,所有人都用黑布蒙着脸,为避免黄沙入眼,眼也快要蒙上,只留下一条缝儿,这关外的沙子吞噬了不知多少人命,是很毒辣的东西,眼里进多了这沙子,是会弄瞎人的。
这群人全是顾深锦混进来的亲兵,大概有一千人马,分做十个小队,一个小队一百个人头,分散为小队往不同方向前进,这伙人是这十对人马当中的头一个,在最前面,由顾深锦领着往前。
只见那领头的浑身着黑,见不着一点裸露在外的地方,已经行了一个时辰,虽然黄沙满天,天气阴沉,却并不叫停,一直往前冲,这一个时辰他们又是骑的马,肯定已经过了寒关,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停,没有人敢出口多言,都是闭着嘴等候王爷的命令。
隔着他几十里之外的路上,大侍卫带的一对人马和其他各小队已经到达了寒关外,他们有的埋伏在寒关附近的沙子下,有的则分散藏在戎兵撤退的路上,只等天黑。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以往这个时候,他就会见到王爷,可这次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他在案边的矮椅上坐不下去了,忍着甬道里的酸胀,站起来,走向帘子。
走到一半他又停住了,虽然顾深锦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冥冥之中隐约感觉到王爷不喜欢他出去,好像只让他待在王爷划的一个圈子里,他有些怕王爷不高兴,心底的犹豫阻止了他的脚下。
但是等了这么久,他是再也等不下去了,想了一想,给自己找了个方式,那就沿着这帐子走上个六七圈,大约会有个几百步,如果到时候,还没有人来,那就不管了,他要出去看看,他急得都忘了,几百步能有多久,不过几刻而已,根本算不得数的。
他边走边想着心事,他知道这里是打仗的地方,他以为王爷那样温文尔雅的才子应该是当个写信的那种官,他以前听过和他一起值班的下人说过,在军队里有一种人是专门给人家写家书的,那个下人的兄长就是去当兵的,说是当兵很好,最后那个下人也跟着他兄长的部队里去了,可他还听那下人说,那些军官是很不讲理的,如果有错就专推给这种写信的文官,他还知道一句古言,天高皇帝远,他很害怕王爷出什么事儿。
再一想着王爷那样恬淡儒雅的俊脸,肌肤就跟刚煮熟的鸡蛋一样,滑丝丝的,好摸的厉害,很嫩的样子,哪里像他,糙的就跟乱揉在一起的糠面,硌手得慌,要是受什么刑法,那可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里,心如刀绞,心酸不已,竟一时控制不住,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就坠出眼底,落在他底下的大脚上。
一个粗野大汉子,站在一个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人的帐子里傻乎乎的莫名其妙绕着帐边围着圈走,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奇怪,两条腿往两边撇开,滑稽得就像鸭子走路,一撇一撇的怪模样,本来这就已经够好笑的了,没想到走了个三五圈之后,汉子突然停了下来,盯着自己大脚前面的空地看,看了一会儿,眼说红就红,没有一点缓冲,泪珠子一下就从汉子的大眼里掉出来,打在自己的大脚上,肩膀耷拉着,头软弱的垂着,鼻子嗡动,整张大脸皱成一团儿,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伤心,又可怜又好笑 ,好像那块地欠了他的多少钱不还似的。
一伤心起来,止都止不住 ,难受了好一会儿,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 ,等他从那股子难受里面出来了以后,他两只大手把眼泪花子抹掉,眼睛没有那层泪模糊视线 ,他才发现,先前盯着那块地方已经黑了 ,他赶紧抬起头转过去看向帘子,有些红色的光线从帘子两边以及下面接触地的缝隙里透进来,这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他抹眼泪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他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把帐子里四周的灯点上,黑暗顿时被光亮驱赶,他站在最后一个灯台前,盯着那簇灯苗儿看了一会儿,毅然转身,朝帘子走去。吉安公主对他说过,王爷身居险势。
刚掀开帘子,就听见,远方的天际好像传来嘈杂的人声,细听又像潮水的轰鸣,他手维持在掀开帘子的状态,下意识侧耳倾听,确实是有声音,像在很远很远的的地方,就像许多人发出来的,但听着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