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马夫呆呆坐在房中的玉凳上,看着周围的各样礼彩,什么霓篮纺纱,徐州素绢,苏州布锦,还有一些奇珍异宝,家用物什,新奇吃食,妻室用的装扮饰花,一应俱全,全都用大样的镶金嵌玉的箱子一箱一箱装满了几十箱,屋里都要摆不下了。
他坐着一动不敢动,听着身边的麽麽点着礼单清查物品,这是在是太让他震惊了,这么多的东西全是他听都未曾听过的,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么多珍贵宝物,却唬得他躲开眼,总觉得自己多看一眼都是罪过,他从来都是不敢多说话的人,自从来到王府就更加一句不说了,从来到这里他也没见过几个人,基本上除了跟顾深锦说过话以外就再也没和别人说过话了,更别提主动问讯这么多东西是何用处,只是安分守己的默默低着头。
麽麽是礼亲王府派来的,这礼成亲之时要充做马夫的嫁妆,而且因马夫家已散,所以到了那日他是要从礼亲王处出嫁过来的,礼亲王在京城也有府邸的,而这礼呢当然就是从顾深锦的库里出了,其实众人都知道恭亲王取了个无权无势得汉子老婆,也不必如此,只是顾深锦想这样做而已。
麽麽干哑的点唱忽然被两道略带疑惑的丽声打断,“王妃可在”
马夫抬起头来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那天两个美人,他无措的看着身边老气横秋的麽麽,麽麽浑浊的眼则懒懒的撇向两人,“可是何事要找王妃?”
两人已看清顾深锦并不在,遂娇颜盛开,嘴里幽幽说着“我二者想来王妃着日不曾出府,许是有些闷乏,想着同王妃说些话,解解忧也是好的”脚上正要踏进来,被麽麽一下喝住,“站着,大胆奴婢,如何见了王妃礼也不行?,没有礼法,来人给我押着,扇”
马夫惊讶的看着原本沉默无声,随着麽麽点唱,规矩搬着礼彩的几个看似柔弱的奴婢,如同早已蓄势以待般一拥而上,只片刻,那二者就被压在地上,扇起了耳光。
那二者也是奇怪,竟一声不叫一点不挣扎,只默默受着打,十几下过后,其中一人忽然叫了起来,趁押打的人没有防备出其不意挣脱束缚,膝行几步想要抓住,刚刚不小心落下的花囊,却被反应过来的奴婢抢先抓住,麽麽适时开口喊停“,让人把那花囊拿过来,捏在手中,挥了挥手,示意众奴婢把人拖下去。
那二者一看竟连花囊的缘由也不问,那此番挨罪岂不是白受,心一沉 ,避开麽麽,张嘴就对着马夫喊“王妃,冤枉呀 我二者只是提问外面有状元郎游街,想着带王妃去解解乏呀,再说王爷不也是希望自己骑马的时候看见王妃的吗?”
麽麽迷瞪的眼一下瞪大,众人不等那二者说完,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回来看着麽麽的脸色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今日这事儿就办砸了。
马夫听见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冤诉,先是疑惑了一阵,这状元郎同王爷是什么关系,再一想到那夜的两个锦囊,那日未想破的今日竟一下通透了。
他一下站起来,视线一一扫过周围的众人,最后停在麽麽布满皱纹的脸上,斩钉截铁的问出,“王爷在哪里?”
良久,麽麽才对着外面喊到,“来吧”
屋外便走进一帮身穿侍卫服饰的但明显更加整齐划一的暗卫。
帽子是双翅乌纱帽, 朝服是一件大红罗袍,里面是一条大红罗裙,一条大红罗蔽膝,腰间是汉白玉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一双黑靴显得小腿细又长,浑身上下全是一片红,总是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骑在慢慢走着的高头大马上的顾深锦清俊潇洒,引得许多闺中阁秀,嫁为人妇的小娘子,春心暗许的世家小双,连连丢了花囊锦帕在他身上,一时竟把后面二人的风头夺去不少。
他嘴边含笑,默默看着拥挤的人群,每一次侧头引得无数人声尖叫,忽然,在夹道相迎的人潮里看见了熟悉的人。
那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似他是个负心汉。
他笑意不改,看向隐在人群中的黑衣侍卫,却一眼看见站在侍卫后面的礼亲王,侧回头,心中已经大概明了。
直接停住,下马,朝站在人群中的人走过去,还好是有侍卫的,那人周围排列成一个圈的二十多个侍卫迅速自动分了一半出来护卫他,被他这一举犹如浇了一瓢热水轰然沸腾起来的人群疯狂朝他扑去,他坚定不移的一步步朝那个人圈走去 。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那红着眼睛的人忽然就朝他奔来,他心一下子往下垮掉,这么挤的人群,这么多的人,要是伤到可怎么好,正当他担心的时候,那人身后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老妇人,他心里一紧,赶紧几下推开面前拦路的人,朝那人奋力跑去,连帽子掉了都不知道,被多少文人学客渴望已久的状元帽就这样掉在众人脚下,然后被各种各样的或靴或鞋踩得稀巴烂。
要是伤到了,那可这么好啊。
老妇人腰佝偻着,一副行将就已的模样,在这拥挤人海里穿行得却奇快,迅速靠近背对着她浑然不知朝顾深锦跑过去的人。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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