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少年的味道他忍得骨头都在发疼(1 / 3)
春末夏初,京城的天气还有些寒凉。
听闻东宫的主子病了,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天没亮便赶过来请脉。
但诊脉过后,他却久久未言,还皱着眉,反复又搭了好几次脉。
“殿下近日,可有疲惫缺觉?”
郁欢点头,“是有些,睡得都挺好,只是每每醒来,仍觉疲乏。”
“胃口方面,最近可有变化?可会呕吐?”
“并未呕吐,反而胃口大增,只时常心血来潮,总想吃些平日不常吃的东西。”东锦代为答道。
老太医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方方面面,巨细无遗,脸色还越来越严肃,看得东锦心里直打怵。
“胡太医,主子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胡太医看了眼东锦,又看了眼北丰,“殿下,还是屏退左右,老臣与您单独说吧。”
半个时辰后。
皇后:“欢儿,你莫与祖母开玩笑,你可是一国储君,什么叫你有孕了?”
郁欢愧疚地握住皇后的手,“祖母,都是欢儿的错……”
“这如何是你的错?”皇后惊怒,“是谁欺辱了你?”
没想到祖母是这个脑回路,郁欢语塞,干巴巴地说:“无人辱我,孙儿是自愿的。”
见他一心袒护,皇后心念一动,“是顾寒?!你们……”
“祖母,是孙儿心悦于他,所以在他出发前……”
郁欢急忙解释,皇后却压根不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她比谁都了解。
她只恨自己看走了眼,竟误把豺狼当忠犬,惹出这么一遭祸事来。
欢儿若是被骗的还罢,将那登徒子千刀万剐,除了祸根就是,现下却分明是连心都被人哄了去。
未来的国君,哪能如此受人掣肘?
“欢儿,你太傻了……”皇后扶着胀疼的额头,“祖母原已给你看好一门亲事,那丞相的嫡孙女……”
“祖母,那位闺秀已经有两情相悦之人了,正是她刚中状元的表哥。”
“这你如何得知?”
“鹿鸣宴上,我曾与他交谈,他说想请皇祖父赐婚,问我是否合适。”
“那户部尚书的嫡次女……”
“那女子不愿入宫,一心向学。她近日正在四处奔走,意欲兴办女学,孙儿见她颇有大志,还赞助了一些银钱。”
“确实好志向,入宫可惜了,不入宫……也可惜了。”
这样知书达理,心怀天下的女孩,不正是最好的皇后人选么?
皇后叹息,继而又道:“那马翰林家的女儿……”
“那姑娘喜爱女子,性比男儿。女子蹴鞠队,便是她一手组建的,祖母您还欣赏过她们的比赛。”
“那忠勇侯的长女……”
“那闺秀……”
“停停停停!”皇后制止郁欢,“你不是心悦顾寒吗,怎的对京中的适婚闺秀如数家珍?”
郁欢:“……”
皇后气笑了,“这都是顾寒调查的吧?”
郁欢乖巧眨眼,小声狡辩,“是我让他去查的。”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皇后用力戳他的额头,“媳妇儿还没娶进门呢,就学会为他跟祖母说谎了,以后还不给人生吃喽?”
“祖母您这是答应了?”郁欢一下抓住重点,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
“答应什么答应!”皇后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你连孩子都揣上了,给我不答应的机会了吗?”
女子落胎都有风险,何况欢儿这身子。
“祖母您最好了!”
“先别跟我撒娇。”皇后让人坐正,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可以生下来,你跟顾寒的来往祖母也可以不管,但你们的关系不可公开。你后院还是需要女子,那样,也可以给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身。”
“可是……”
“没有可是。欢儿,你听祖母说,若你只是想收一个男宠,大臣们就算心有置喙,只要你不过分,便不会有太大反应。但你看顾寒,五大三粗的,哪里像男宠?”
在她几十年的磨练下,众大臣的心脏已经被折腾得十分坚强,但也不能太过挑战他们的底线不是?
一国之君,焉能屈居人下?
郁欢眼神飘忽,“男宠,或许,也不都是阴柔斯文的?”
“呵。”皇后掀唇冷笑,定定地看着郁欢,一脸‘你继续编,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郁欢悻然,“……我知道了,祖母。”
见他乖巧,皇后抚了抚他的发顶,又碰了碰他尚未显怀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也怪祖母思虑不周。当初只是想着,你母族败落,父子不和,文臣武将,没有一个笼络的渠道。便看中了顾寒的武学天赋,让你们相伴长大,希望他能对你效死尽忠,却忘了你身子特殊,失了分寸。”
近几月连续不断的捷报,也确实证明,他们当初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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