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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笨孩子真不會照顧人!」羊毛媽嘴上責怪著自己孩子,拉開兒子。彎下腰,一手溫柔地在Weister背上穩定的來回撫弄,另一手堅定的拭去小臉上的淚珠,嘴裡輕聲吟唱起傳統小曲,是一首溫和的童謠,在羊毛還小的時候也很常聽到母親唱這首歌。

小人兒疼痛得縮起的身軀感受到撫慰,垂下頭呼吸慢慢平緩,緊繃的肌肉也舒展開來。眼神搜尋著溫柔唱歌的優雅婦人,脫口而出:「Mutter?」

優雅婦人開心得瞇起眼睛,牽起滿是瘀青的手背輕輕一吻,柔聲詢問:「再多睡一下?」

「不了!」Weister堅定的拒絕,已經昏睡多日的身體有一部分的肌肉痠痛是來自許久沒有好好活動。似是有點能理解目前的情況,擔憂地問:「Mutter,我看你很模糊,白白的。」

羊毛媽停止手上動作,貼近Weister腫脹的、紫紅色的慘不忍睹的臉,眼眶中盈滿淚水,深深吸一口氣,略帶哽咽地回答:「醫生說你被攻擊的時候,腦部受傷了,視覺跟聽覺都有一點影響。」還沒等Weister消化過來,立刻接話:「但是醫生說,要等你血塊慢慢退了再做最後評估,會慢慢恢復的。」

小人兒呆愣著消化這些資訊,鼻腔吸吐醫院冷冽的空氣,沒來由的一波恐懼感竄上,全身劇烈的發顫,呼吸又淺又快,胃部湧上陣陣噁心感引發乾嘔:「呃噁~~呃噁~~」

在旁邊的護理師立刻察覺不對勁,迅速按下緊急鈴,讓團隊過來協助:「請家屬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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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等候室內的羊毛媽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啜泣著尋求丈夫的寬慰。難得一見的,羊毛爸選擇沉默,僅只摟著肩膀輕拍安撫妻子。

"病況本來就應該由醫生跟病患本人溝通",這是羊毛爸少數的堅持。

尤其Weister已經跟他們多年不見。傳言中知道這孩子回國後吃了很多苦,現在已經有些不可抹滅的心靈創傷。才剛結束跟父親的通話,正在跟家族私人醫生討論該在什麼時間點把Weister送回家休養時,妻子就插手讓情況突然變得糟糕。

家庭醫生帶著大家離開病房,低聲在羊毛爸耳邊補充一句:「應該是精神壓力引發的症狀。」之後就帶著助理離開醫院,快速回去辜氏大宅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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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會議室內,聚集了幾個科的菁英醫生。

精神科醫生率先發言:「我手上有病人之前的案例,他的確是不適合在院內接受治療的!」

眼科住院醫生是個冷淡的嬌小女子,堅決的表示:「眼科的治療怎麼辦?我們必須要對他做好幾次的檢查,那些設備可不是在一般住家就有的。」

耳鼻喉科主任向來和善,推了推眼鏡詢問:「讓這個病人來門診接受檢查跟治療,真的會對他的精神狀況比較好嗎?」

主治醫生疑惑的眼神也跟著往精神科醫生看去。

精神科醫生當然明白執行上的不可行性,對於救助人命的醫生團隊來說,當然是留在他們工作最順手的地方,才是讓病人快速恢復健康最好的。

「之前有跟病人談過,他對於待在"病房"內的這個環境有極大的恐懼。今天光是剛醒來,就恐慌症發作。」精神科醫生思索了許久,才緩緩道:「你們所需要的設備,除了醫院外,也是有些特殊的專門檢驗所應該會讓他心理狀況好一點。」

幾個醫生雖然不願意,但還是以精神狀態為優先做評估。在提出各種解決方案之後,還是決定Weister送回自家休養。畢竟就野狼家的財力而言,簡單雇用一個小型的醫療團隊在家裡照護絕對不是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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