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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辩护物件在拘留室内见了面。我叫人搬了椅子给律师,但我和丹尼选择站在外面,作为不建议律师停留太久的信号。
这次看到“蜂王”的第一瞬间,竟让我感到有些滑稽。医务人员为他处理了后颈的伤口,还在他脖子上套了白色的硬质护圈,防止他再碰伤口,也隔绝信息素外散。现在他看上去像个戴着项圈的宠物。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他坐在床边,目光越过律师找到我,所指的事不言自明。
“那种伤口不能放着不管,会感染的。”我说。
“你们反应过度了。我又不在发情期,一点外伤的味道,怎么能动摇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你感觉到影响了?”
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也知道我绝不会承认。一旦承认遭到精神攻击,我会被立即撤出这个案子。
“接下来你们要给我戴上贞操锁吗?”
“省点时间给你的律师吧。”我逃开话题,尽力不去想象更多拘束设备戴在他身上的图景。
他听从建议转向那个律师。这个地方没有隐私可言,他们的谈话也不会真的影响“蜂王”的命运。
“什么时候开庭?是军事法庭吗?”珍德直视着他的律师,当他显出好奇的时候,眼里的金色变得更鲜明。
“不是。”律师说,“也许三月或四月吧。”
可能会让很多人吃惊的事实:恐怖分子很少被提上军事法庭。在刑事法庭送他们坐牢更容易得多。
他们交换了一些没营养的信息,珍德对律师说的都是他已经对我们说过的话。看得出来他并不指望自己能得到完全合乎司法正义的对待。他们聊了约有半个小时,丹尼在外面清了清嗓子,律师知趣地告辞,丹尼和两个警卫送他离开拘留室。
“今天还有没有更多节目?”珍德扬头问我,“我们的讯问还继续吗?”
“不。”我的上级需要了解这里的进展,今天预定了两场会议。
“很遗憾。”
警卫走进去命令他趴在地上,为他解开手铐和脚镣。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这个程序:等到警卫从外面锁上门后,犯人才被允许自行活动。
珍德爬起来,坐回床上,像是有点懊恼……一个平凡Omega被告知约会取消时的神情。我该回去准备会议,但也许不必急于一时半刻。
“为什么弄伤自己?”我问他。
“你们不是有结论吗?”他指了指自己颈上的护圈。
“但你知道我们有严格的保护措施,为什么做没意义的事?”
他对我有影响,是的;但远不到“精神攻击”的程度,他不可能通过这种程度的影响控制我为他效命。那么,为什么?
“你想听真话吗?”
“如果你准备了假话,我不介意都听听。”
“真话就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信条是服从自然的秩序,我们信任本能的指挥。”
“这和你试图攻击我有什么关系?本能命令你这样做?”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我擅自假定他是在攻击“我”,而不是任何一个可能审问他的Alpha探员。我没有证据认为这一切是针对我的。我没有那么重要。
“我不想‘攻击’你,泰迪。”他微带笑意地盯着我,“我可以叫你泰迪吗?”
“无所谓。”
“那么,泰迪……”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滑下去,“你结婚了,对吧?你的Omega叫你什么?‘泰迪熊’?”
“别废话了。你想说什么?”
“当Omega遇到他想要的Alpha,尽一切可能释放香味是他的本能。自然的意志不能也不该被拘束。它像洪水,阻挡它只会让它更泛滥。”他用手指敲了敲“项圈”,“圈住我的脖子,只会让我下面更加……泛滥。”
他曲起左腿踩上床垫,让我看见他裤裆缝线处一小片浸湿的形状。他抵抗抑制剂的能力令人惊讶,但我更在意的是……
“……你想要我?”
“我想成为你的Omega,生下你的孩子。”
他应该是在说浑话。挑衅我,骚扰我。但不知道是否错觉,那双眼里的金色光泽并不像戏谑或嘲弄。
我应该再给他一句警告或威慑,但那没什么意义,只会暴露我自己的软弱。我没再理会他,匆匆离开拘留区、回到楼上,一整天都无法专注于会议。丹尼和林迪作为惯例的争论像是一片遥远模糊的背景,没有一句留在我记忆里。
夏罗没有再联系我,当我结束工作回到家时,他已经不在了。屋子里一片黑暗,看来他是在白天离开的。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去摸顶灯开关。也许是害怕空屋被照亮的瞬间。
距离圣诞节还有五天。我将要独自度过一个没有礼物和圣诞晚餐的假期。这个意义上,我和珍德·梅森也没有太多不同。
【七】
“为什么告诉我?”
林迪照常抱着手臂,用那种检视货物一样的冷淡眼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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