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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煜十六岁生日那天,赵家老小一百多口让周程言赶鸭子似的赶到枫林晚吃了一顿饭。
席上,赵宝煜只吃了两三样点心就不吃了,只抱着他的狗,窝在主位上玩。周程言坐在他右手边,同叔伯们聊聊时政经济。忽然一阵杯碟打碎的动静,赵宝煜的狗挣脱主人的手爬上了桌面,直直向一盘东星斑冲过去,碗碟让狗爪子踩得东倒西翻,二房那个怕狗的小孙子吓得哭出声来。
“豆豆——”赵宝煜唤他的狗,豆豆是一只才六个多月的黑色柴犬,血统很纯,因此智商相当低,不懂除了食物之外的任何指令。
见狗埋头在东星斑里,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满桌人脸上都是惊吓和难言的声色,赵宝煜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不是因为他的狗搅乱晚宴,而是竟然有东西敢不听他的话
“豆豆——!”赵宝煜提高声调,那狗被纵惯了,在家也是四处乱跑乱吃,并不把主人的怒气放在眼里,赵宝煜气坏了,抓起手边一只瓷杯砸过去,狗头挨了一下,哀叫一声夹着尾巴乱窜,跳到一旁某个表叔伯的将军肚上,在浅色衬衫上盖几个酱汁色的梅花印子,又跳到哪个堂姐裹着丝袜的大腿上,爪子勾着了提花把堂姐的腿划了几道血印子不说,狗也慌不择路地摔下去。
赵宝煜又觉得有意思极了,哈哈大笑。一时间笑声狗叫声惊呼声抱怨声沤在一屋子里,烂糟糟的热闹,直到一只手伸下去,揪着小狗后颈皮拎起来,也笑了一声,才安静下来。
周程言拎着狗崽走回座位旁,赵宝煜捂着肚子歪在椅子里笑出了眼泪花,并没有接,周程言便把狗丢给一个助理,说:“弄去洗洗,再修修爪子,明天送回来。”
助理接过狗便走了,赵宝煜还在笑,全不理会叔叔伯伯阴不阴阳不阳的骂他混世魔王二世祖。
他把一只手伸到坐下的周程言脸跟前,周程言笑笑,没说什么,叫人拿了一叠毛巾过来给他把手擦干净,一边擦一边吩咐人把一片狼藉的饭桌换一桌新的。
“闹成这样,还吃什么吃?”有人说。
“是啊,好好吃顿饭,偏要把狗抱——”上来
周程言像没听见,专心给赵宝煜擦着手,众人见他并不回答,安安静静的,嘴角还含着笑,声音便不由自主虚了。直到赵宝煜不耐烦地把湿手抽出来在他肩膀上揩了揩,说:“吵死了,我要回去。”
周程言没有半点惊讶,微微一笑,回答:“好。”
两人便起身径直走了,留下满堂的恼怒与议论。
一坐进车里,赵宝煜便没骨头似的把两只小腿搭在身旁的周程言膝上,靠扶手支着脸不知想什么,周程言以为他是想着那些莫名其妙的青春期心事,手指不动声色地握上他的脚踝,一握住,赵宝煜眼皮便一抬,说:“你今天去哪儿了?下午为什么没来接我?”
周程言心头一跳,随口撒谎道:“海关那边的突发事件,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去了。”
“噢……”赵宝煜玩着他自己的嘴唇,难得的追问:“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突然来了人抽查货箱,已经解决了。”
赵宝煜没听他说完,已经失去兴趣转头去看窗外了。周程言已经习惯,抿下嘴角,手指拨开遮住脚踝的裤管,探进去暖赵宝煜冰冷的小腿。
赵宝煜今年十六,周程言三十二,但按辈分,周程言却得叫他小叔叔。周程言的母亲嫁给了赵宝煜的堂兄。
当然,这位堂兄比赵宝煜大了三十多岁,比赵宝煜亲爹年纪还大,而且有严重的肾病,常年和妻子在国外疗养。而周程言是他的继子,因为肾病和并不太想给别人养儿子的缘故,数年前便把周程言丢在大房府邸里,叫他拿聪明和乖巧自己讨生活。
赵宝煜的父母意外离世后,大房一支只剩下赵宝煜,父母双方家族产业的股份都归到了他头上。而监护人则由他的外祖父——生鲜巨头韦丰集团的董事长第一时间夺到了手,外祖父并不信任赵家任何人,宁愿让周程言照顾外孙,因此也给了周程言职位。
“周程言,你想什么呢?”赵宝煜见周程言出神,竟然没有时时刻刻关注自己,一脚蹬在男人胯间。
周程言吃痛地回过神,并不生气,只是把赵宝煜的鞋脱了,将他的光脚裹进自己的衬衫里,贴在温暖的腹部。
“想着你待会儿要是饿了,该做什么东西好。”
赵宝煜睡觉不老实,因此卧室的床订做得极宽敞。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但毕竟今天是生日,可以放纵一些,还是叫了个“朋友”过来陪他。
这个男人是他在party上认识的,似乎是调酒师,赵宝煜不在意这个。调酒师年纪比赵宝煜大了一轮,蓄着修饰得有形状的胡茬,挽起袖子shake时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和他的外型一样。赵宝煜喜欢比他年纪大的男人,尤其喜欢看他们吹牛逼,就像看小狗直立行走一样有趣。
周程言穿着浴袍,靠在赵宝煜卧室外的墙壁抽烟。今天里面聊的时间太长了,他心里很不舒坦。直到门被拉开,调酒师熟门熟路地往外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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