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醉酒长老(2 / 3)
齐魅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清晰知道,那些与饕合欢过的南馆小倌儿,究竟遭遇了什么惨事。看来,邪神就算再爱自己,他也还是嗜血危险的邪神。
“瞧见了?如若刚才那是你的抹额,那明日里,你额上就要空了,到时你堂堂家主的威仪,恐怕就要扫地喽。再说,刚才那个臭女人的手勾过的东西,以后少拿来碰我,哼。”
齐魅打趣回道:“哟,这么说,我这身子还被她的脸蹭过了呢?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屑碰了?”
餮哪里真会嫌弃齐魅?但他心想,不碰也好,反正,想“碰”也碰不了。于是他道:“不碰就不碰,除非你求我。”
齐魅才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既然抹额不行,那……酒呢?咱们想法子,把饕灌醉好不好?”
110.醉酒长老
第二日,镜山腰上,某处幽静雅致的木轩小院中,摆着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酒缸。缸旁卧着一位老人家,歪歪扭扭斜靠在缸壁之上,呼噜呼噜,鼾声打得震天响。
小老头虽已白发苍苍,一把银丝,乱蓬蓬结在头顶,发髻上胡乱插着几根不羁野草,看似是不修边幅的一个人,但却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看便是大器已成的修灵之人。他便是自小、将齐魅一手带大的齐欢长老。
齐魅的母亲,在生他时,不幸难产而亡。齐魅,是齐氏古书预言中、不世出的少年才俊,他的降生,就好似上天专程派来,应对邪神饕餮苏醒降世的救世星。而他的父亲、上一代的齐氏家主齐环,却并无过人才干,但他有着一颗恪尽职守、守护苍生的勇武之心。齐环于齐魅五岁那年、孤身对阵狰兽之时,不幸丧命于凶兽的利爪之下。
齐魅同餮为人时一样,也算是半个孤儿。但是,有疼他、宠他、尽心尽力教导他的齐欢长老与他为伴,齐魅从不将自己,看作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之人。因而,当他听说了餮的悲凉身世,尤其是形同于无的父子情,内心里唏嘘感怀的同时,也对自己拥有齐欢长老的疼宠,更感庆幸了。
身为家主养父兼师傅的齐欢长老,是整个镜山之上,阅历最深、年纪最长、修为最高之人。按理说,他也应最为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可是瞧瞧他如今,醉卧花荫下、不知今夕几何的样子,哪有半点首座长老的威严?
齐真踩着猫步,坏笑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老头儿,把耳朵凑上前去,听他在梦中叨念什么。只见长老口唇微张,喷吐着浓浓酒气,喃喃动唇,吟着一首什么歪诗。“愿为山中鬼……一日得三醉、唔……”他打了一个酒嗝,闭着眼睛砸么了一下嘴,继续念道,“……漫漫芳草斜……犹送东流水……呼……呼……”念完了诗,酒鼾又自动续上了调。
“嘿嘿,还是高低错落音的呢……”齐真以手捂唇,对着远处、注视这边的齐魅和餮,动着唇型窃笑。
齐魅朝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赶紧按照商量好的办。
齐真点头,无声答了一句“好嘞”,随后从齐欢长老头顶拔下一根野草,轻轻捏着一头,另一头,对准了长老正在大声出气的鼻孔,一点点塞了进去。
长老立刻感觉到了痒意,不自觉抬手去撩,挥开了那根杂草,翻了个身,朝着另一面睡去。
齐真这顽皮小童,戏弄长老、得了乐趣,一边贼笑,一边又凑到另一面去,继续深入老头儿的鼻窝里去捣弄。
“阿——嚏!”齐魅见长老终于醒了,赶紧拉着餮,向齐欢瞧不见的木墙后头躲去。
老头儿身子一震,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睁眼就瞧见了齐真这个作怪的小畜生,气得操起一旁的木棍,摇摇晃晃,追在小兔崽子的屁股后头打。当然,长老不是真心生气,而是童心未泯,故意与最年幼的小辈嬉闹着逗趣。
齐真哇哇叫着“家主救命”,却故意与家主他们躲着的方向背道而驰。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齐魅“见色忘义”起来,真是连最疼他的长老都算计。可是,为了能让把饕彻底灌醉,有什么招儿是他不愿一试的呢?
“快跟我来。”齐魅拉着餮的手心,笑嘻嘻地往那个大酒缸小步跑去。
两人站在酒缸边上,餮朝着缸中、晃荡摇曳的水波望了一眼,含着戏谑笑意问道:“我的魅官儿,是想把我也酿成一只醉蟹?”
齐魅爱食醉蟹,昨日初见时,还叫餮抓来,当作拜师的见面礼,此时面对一大缸酒,正好被餮拿来打趣。可惜,满满一篮子的“情义”,叫小鬼们破坏,全数作了空;幸好,他的美人,现下里已经入了自己的“情篮”,再也跑不脱了。
齐魅巧笑的倩影映在水中,眸中半漾着期待的羞怯,好似含了一泓碧波:“醉了……才好行事。”
眼前这缸子陈酿,可是大有来头。据齐魅说,这是他的师傅齐欢长老,独门创制的秘方。即便是平日里酒力过人、千杯不醉之人,只肖尝上一口,便能痛快醉上三天三夜;只肖饮下一杯,便能一连百日,醉得人事不知;如若灌上整整一壶,就如同那嗜酒的山鬼一般,快活赛过神仙,酣畅淋漓醉上一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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