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鞋脏了(2 / 2)
年前他在床上折磨过的男孩。
不过伯爵的女儿想到的到底是哪个夜晚,我不得而知。
但这一定是压倒她脆弱神经的最后一颗稻草。
因为她终于完成了多年前没敢迈出的那一步,当时的退缩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当年没有勇气死,今日便没有勇气生。
她像一滴血坠落在草坪上。那条红裙铺展开来,开出了妖冶的玫瑰花,那是送给我最诚挚的礼物。
我喜欢。
伯爵崩溃了。
他拖着年迈臃肿的身体从楼梯下滚了下来,说一些难听话,嘴里的舌头像恶心的长虫,就要突破黄牙的束缚,甩溅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他的卫兵立马包围了我,我扔掉手枪,双手举过头顶,向他投降。
伯爵仍然不敢靠近我,他吩咐卫兵绑住我,这才得意洋洋走近我,伸长脖子凑在我身前贪婪地嗅,说:你的味道才是最好的。
我哂笑。
把他就这样放到我床上。他吩咐。
青子要反抗,我摇头。
在押送到楼上的时候,透过转角的玻璃窗,我听到他不久前死去的女儿在草地上可怜地哭出了声。
这间屋子,这张床。
是我一切的开始。也将是我一切的结束。
我主动把黑皮鞋脱在一样的位置,想看看今晚会不会脏。
伯爵还是和以前一样,短小无力,我看到他令人心疼的尺寸,微笑地张开腿。这取悦了他,床上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他兴冲冲拖着疲软的阴茎蹭在我的身下,我伸手抱紧他,听他说爱我,和十几年前一样。
只不过这次他只来得及说一次,因为我不想再听了。
微型勃朗宁枪口冒了一缕青烟,我贴到嘴边,有些烫,像吐烟圈一样吹了一口,青烟被吹散,伯爵的脸开始狰狞,眼神惊恐,这让我莫名兴奋。
我一定是被审判官传染了。
这一枪没有打在他的致命处,只为了这片刻的欢愉。
在他反应过来要高声尖叫时,我将枪口伸进他刚才还在流涎的口中,深入喉咙,这才舍得开第二枪。
我看不惯他的那条舌头很久了,还有那个肮脏粗大的喉咙,这些曾经箍住我的下身,让我想死。
我没有装消音器,脱力般躺在床上等卫兵进来。
来的是青子,我没想和她走。
她浑身是血,不知道是谁的,急切和我说:先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问她:青子,你知道他临死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青子愣了,接着眼神暗下去,说:先生,荼什已经死了。
我说:他说爱我。
青子摇头想要反驳我,可是欲言又止。她抹了把泪,不再看我,翻窗跳出。
接着门被人踢开,卫兵的枪对准我。
我挪动身体到床边,接着听了数声枪响,床边的皮鞋果然又脏了。
还是我的血。
我仿佛看到绞刑架上他笑得灿烂,那时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只是他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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