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逃与追(1 / 2)
已经临近期末了,学生们挤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为了期末考试而冲刺。而关望从办公楼里走出来,刚刚办理完了休学手续。
不算用功地当了两个月的大学生,回想起来也还算开心。不过最后若是真参与了期末考试,不知会考出个多惨烈的成绩来。
他路过程见凌的宿舍楼,往上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应该不在里面。
路过校医院,记起了初识时程见凌带他来治伤,在那个寒凉的春天雨夜。
转眼已经是六月盛夏,烈日如焰火,关望走在校道两旁葱郁的绿树下,后背汗湿了一片。这天气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来处,那个终年炎热的地方。
他回到酒店里,这间套房住了两个多月,已经变成了他最熟悉的地方。要走时虽然还不至于难舍,但多少也有些感慨。这么高级的酒店,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住了。
他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就像他来时一样。他用回了自己原本的护照,把那张名叫“程望”的身份证留下了,连同程晋合给他的那张银行卡。
他要回去了,以一种几近逃避的方式。
复仇的愿望是那么强烈,像火一样在他的每个毛孔里燃烧。只要一看到程晋合,他就克制不住想要去撕掉他伪善的皮肉,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他做不到去毁掉程见凌珍视的东西,害怕让他伤心,更怕被他怨恨。
他放不下仇恨,但他爱程见凌,而这终究是无解的。
他只有逃离得远一点,才不至于被复仇的念头驱使着去做出令程见凌受伤的事。他只有在一个看不见程晋合的地方,才可以做一个不会凶相毕露的好哥哥。
也许不用等太久,舅爷会把程晋合除之而后快,或者程晋合突然暴病、横死。至少在他得到应得的报应之前,关望无法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泰然地生活在他身边。
到了那一天,才是关望可以回到中国和程见凌相聚的时候。
他买了明天早上的机票,走之前不打算告诉程见凌,为了不去面对可能的追问和挽留。
他只身一人来到机场,拖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航班准时起飞了,他在万里晴空之上俯瞰下面渺小的城池,目光中含有些微的留恋。
他其实挺喜欢这里的,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来了。
三个小时之后,飞机抵达曼谷机场。关望下了飞机,掏出手机给巴颂打了个电话:“我大概晚上九点到察堪机场,你找辆车来接我。”
这个点巴颂通常都在补觉,接电话时迷迷糊糊的:“关望?怎么突然回来了?”
“见了面再说吧,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晚上关望走出察堪机场时,巴颂已经开着那辆借来的小破车等在外面了。关望把行李箱扛进后箱,坐进闷热的车里时已经是一身的汗。他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说:“怎么不开冷气?”
“坏了,等车开起来就有风了。”
关望明显被热得有些烦躁:“什么破车。”
巴颂啧啧两声:“少爷,也就过了几天好日子,现在连没有冷气都忍不了啦?”
关望一想也是,自己以前哪有这么矫情,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还真是。”
巴颂问:“不是在那边待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回来?”
关望对着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巴颂听完哑口无言,叹了声气,把手从方向盘上腾出来安慰地拍了拍关望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巴颂说:“不过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像你这样。”
“像我哪样?”
“为了你那个宝贝弟弟一声不吭地跑回来。”巴颂说,“他有权利知道当年的事情,他那个亲爱的老爸到底都做过什么混账事,你应该通通都告诉他。说不定他听了比你还恨,要跟你联手一起给老妈报仇。”
“他不会的。”关望很了解这个宝贝弟弟,“他心软,不会真的恨得起谁,也不可能主动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他要是知道了这些,只会自己憋着痛苦。”
那又何必去给程见凌徒增烦恼呢?在关望的眼里,让程见凌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夜里一点多时,关望终于又回到了他的小屋。巴颂在门口把他放下来,掉头回去了。他打开门,就着月光看到蓝雅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离开了几个月,他的屋子几乎没有变化,窄小逼仄的空间里依然陈设简陋,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被小姑娘鸠占鹊巢了。
他放下行李,进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躺到沙发上打算睡觉。他个子高,得把身子蜷起来才能在沙发上躺好,实在是不舒服。他不禁想起今天早上还在住的地方,窗明几净的房间,宽敞的大床,走出玻璃落地窗就可以看到美丽的江景。
就当是一场做了两个月的梦吧。
闭上眼睛,关望看到了程见凌。那天晚上从电梯里出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彼此联系过了。其实这有一点出乎关望的意料,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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