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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纳斯、电子幽灵与早餐(彩蛋地狱n头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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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纳斯是一个人名。

攥着药瓶,身上都是疼痛。一开始的剧痛到了后面变成麻木,困意战胜了疼痛,那瓶被称为安纳斯的药,丝纭记得,他们称它为“镇压幽灵的物件”。起初是因为一个叫Mary的仿生人,因为军事法庭的不公正判决而导致主人死亡后,将自己改名为安纳斯,用仿生人的技术研究出存续人类意识的技术。

研究出此项技术后,一开始这技术在市面上大规模流通,很快就遭到封锁。它被称为“幽灵”,是因为仿生人技术被严令禁止后,依旧有不少的人通过意识存续技术,把自己的意识留存在电子芯片或传到内网,成为了没有躯体,但游荡在网络世界内的“幽灵”。

而意识存续技术,不仅可以应用于已亡人,更可以衍生于现在存活的人,用来加强一部分内置于身体中电子零部件的感知,强化自身能力。但因为这样的技术一开始就被封锁,流传出来的,往往是不稳定的技术,存在巨大的危险性。于是药品“安纳斯”应运而生。

斯文的实验室里偶尔可以制作出一两瓶,都被用于写论文。丝纭没记错的话,斯文带的课题组里也有研究这些东西的前辈。斯文在学生面前,既是贱畜,也是老师。

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后,蜂鸣声叫醒丝纭。她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药:丝毫未动,一片不少,藜佰或许将软肋交给了她,丝纭的内心涌起暖流,同时又有些想吐。因为她已经摸不清多少人是真心。

藜佰的眼神很干净,是她惧怕的那种干净。是对她坦诚的那种干净,干净到不可信。丝纭忽然想起来,他说在报刊上见过她,也许那刻她就该明白,他见过的是身为红玫瑰首领的她。心中有火,眼中有灯的她。

只是在那几刀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建立起的信任体系瞬间崩塌后,就再难找回。那他再如何信任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关系都不大了。

丝纭从床上起来后,她的床单上已经浸了一层血水。因为是从背部流下来的,她的背部还有血痂。还好创口不是很深,不需要担心太多。

这里的监狱不需要强制工作,因为只需要活下来,监狱里的人自然会给监狱带来滚滚的财富。

丝纭显然不能如此轻松,她也需要钱。她现在身无分文,就必须弄到钱。她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做了下学校里教做的眼保健操,感觉疲惫略微缓解了些。拖着身子,忽然感觉一阵茫然。

刚杀完人,受了伤,她就像待宰的羔羊。她的手中只剩下两瓶药,一瓶是从格瓦手中抢过来的创伤药,一瓶是藜佰的安纳斯。丝纭把这两瓶药握在手中,怔怔地,也不知该做什么。

她应该先把安纳斯卖掉的,但是她……某种莫名的情绪在滋长,这瓶安纳斯仿佛代表了某种信任,如果她卖掉了,那她在这诺大的监狱里,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吞咽了下口水,丝纭把安纳斯藏好,把创伤药握在手中。她的另一只手上,是防身用的铁片。

“藜佰,市场在哪?”

“出门右转顺着着就行。”藜佰抬头看了一眼丝纭手中的东西,“创伤药?你要把这东西卖了?”

丝纭点点头,转身就走。

藜佰忽然有一种想喊住丝纭的冲动,但还是沉默下来。他望着丝纭的背影,最终收回视线。

丝纭的后背一片血,粘连着布料,又找不到替代的衣服。走着牵动伤口,很不好受,但她的步伐还是快而稳,就好像未曾受过伤。顺着路走,她找到一处热闹的据点,驻足观望了一会,才确定这里是交易的地方。

大清早的,来的人不多,丝纭也乐得清静。寻了块确定没人的地方坐着。这种地方,问什么“请问,你好”之类的话肯定不管用,丝纭将药品拿在手上,她手上还有血。但是这药珍贵,不一会就有人过来问。是个矮小的男人,一上来就问“多少钱?”

“两百币。”丝纭按着药品身上的价格,翻了三倍。男人眉间露出细微的欣喜,但口中还恶狠狠地:“两百币?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贵吗?”丝纭笑了一下,“那就别买。”

“你这人怎么……”

“买更便宜的去。”

那男人盯着丝纭,不屑地笑了。“明明自己身上有伤,还来卖药,你怕不是连饭钱都没有了?”

丝纭懒得回应他,只垂眸不作答。那男人一开始眼中的欣喜已经暴露了他对药品价格的判断,只是……他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她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太好欺负了。但男人眼中的贪婪,某种程度上让她安心。不屑的外露,其实更说明一个道理:这人的极致也就是如此。侦查真正的危险从来只能靠本能,而丝纭的本能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没有长期的危险。

真正的危险,从来都是潜伏在黑夜里的。看似温和无害,实则遍布刀口。只要稍一接近,就遍体凌伤。丝纭已对人与人之间丧失了最基本的信任。兄妹关系断绝,昔日朋友杳无音讯,用多个月来愈合的腹部伤口似乎还隐隐作痛。这一切都导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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