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受到的温暖(3 / 3)
好。”
柏浔朝他们礼貌地笑笑,阳光大男孩儿似的一个笑,任哪个小姑娘看了都得红了脸,池一没出息地被这笑迷了眼,怔怔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再回过神来,柏浔深邃的眼睛又只注视着他了:“多吃点儿菜。”
菜是清淡的鱼和虾,柏浔把鱼刺剔出来,一小点一小点地喂给他,细心得像照顾女朋友一样,他很不好意思地拿另一只没打吊针的手晃了晃,意思是他可以自己吃饭。
他连碗都扶不了可以才怪,柏浔当没看见,继续喂,等一碗饭被吃得干干净净了,他才动筷子,低头快速地扒着饭,两个脸蛋都圆鼓鼓的,意外的可爱,池一脑子里很乱,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清醒。
一瓶药快要完了,柏浔按铃,护士过来换药的时候,池一却突然有点儿不对劲,他咬着下嘴唇,动作很小地扭了扭,柏浔立即就发现了:“怎么了?”
池一脸颊红红地摇头,柏浔却不放过他:“肚子又疼了?”
护士姐姐适时地说话了:“可能是想上厕所了吧。”
不容拒绝的,柏浔宽大的身影压过来,他扶起池一,抓着他的胳膊说:“我扶你去。”
池一胡乱拍着胸口,那样子像是说他自己可以去,柏浔没松手,着急慌忙的,他拉过柏浔的手,在他手心里颤颤地一笔一划地写:“我自己去。”
柏浔愣了一瞬,察觉到他的抗拒,他难受得无法言喻,池一拿着吊瓶,颤颤巍巍地走进厕所,柏浔想拿烟,摸到一半才想起这是医院,他胸口又开始闷了,闷得让他呼吸都不顺畅了。
站在走廊的窗户旁边透着气,柏浔忽然看见张子诚从楼梯那下来,手里拿着一叠检查单,慌慌张张的。
张子诚也看见他了,叫了他一声:“柏哥!”随后跑过来:“你怎么在这?谁病了?”
“池一。”柏浔简单答,瞟了瞟他手中的病例,还没看清,张子诚就拍了他一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柏浔不用问就知道他可能是摊上什么风流债了,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回到病房,池一正拿手机吃力地打着字,柏浔看过去,池一像是有意躲他一样,把手机往被子里推了一分。
可能是在给他女朋友发短信,他装作没看见,可心里涩涩的。
吊针打完天已经快黑了,柏浔开车送他回家,一个很老的小区,七拐八绕地才找到,保安室像摆设,什么车什么人都能进。
第三栋楼下,柏浔下车,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吸,池一回过头,被呛着了,咳了几声,他立马就掐了烟,推一把他的肩,扬了扬下巴:“上去吧。”
池一似乎在原地踌躇了一下,他把手机屏幕给柏浔看:你上来坐会儿吧,我给你做饭。
柏浔沉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惊喜、兴奋、不敢相信似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他握着他的肩,扶着他,走进那栋小小的楼房。
楼梯间的灯也是那么旧,暗得不行,还是老式的声控灯,使劲跺一脚或者喊一嗓子才亮起来,爬到六楼,池一掏钥匙开门。
灯亮起来的时候,柏浔的心也随着亮起来了。
房子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东西简单,简单得都有些简陋了,卫生间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瓶瓶罐罐,一点儿都不像有女人生活的样子,柏浔兴奋着,他知道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他装作很随意地问:“你……女朋友没跟你住在一起?”
池一正在冰箱里翻东西,柏浔就靠在旁边的墙上盯着他,看他拿着两颗鸡蛋和一把青菜关上冰箱,如柏浔所愿地摇了摇头。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柏浔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电视机里正放着青春狗血的偶像剧,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切菜声,在这个狭小却温馨的房子里,他油然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像是漂泊在外,风霜雨雪打得冰冷的身体忽的融进春风里,再冷再冰都被温暖得融化了,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家的感觉,无论是他爸妈离婚前还是离婚后。
左手边是池一进屋换下的衣服,他情不自禁地摸上去,微微地有些汗湿,他摸上去就撒不了手,反而攥得更紧更用力,接着,他像个偷女生内衣的变态那样把鼻子凑上去狠狠地闻、用鼻子切切地吸,淡淡的香皂香夹杂着池一自己的味道,很好闻,恬淡简单,就像他的人一样。
池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面,他做贼似的把衣服迅速藏在身后,慌乱之际又觉得幸福,隔着朦胧的蒸汽他看到池一脸颊上浮起一对梨涡,像是突然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眼眶都红了:“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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