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二十章 在别人的日记里看到自己(2 / 3)

加入书签

,那里面说林芙美子谈起自己创作这篇日记体小说的动机,是因为读了挪威作家汉姆生的《饥饿》,所以就想写《放浪记》,本来并没有想过要当什么作家,只是因为有倾诉的欲望,所以不吐不快,写文章的时候林芙美子感到特别满足,把什么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还有男人的纠葛全都忘记了。

樊白令只觉得林芙美子这段话简直说到了自己的心里,自己也是胸中有许多话,想要转成文字给人来看,一想到自己在烛光之下奋笔疾书的样子,樊白令便觉得一颗心活泼了起来,仿佛奔腾的河水终于有一个宣泄的途径,每天在生活中之中挣扎,灯下写字的时候,倒仿佛超离了这个世界,恍然间从那泥潭之中拔出脚来,有一种轻盈的感觉。

看过了序言,樊白令转入正文,看过几段便开始着迷,林芙美子的身世与自己竟然有离奇的相似之处,都是亲父不正派,母亲又找了另外的男人,只不过林芙美子的继父不像自己的继父这样多病缠身,能够一直坚持做点小生意,虽然总是难以摆脱贫穷,毕竟还能够自食其力。

再一看林芙美子所经历的事情与她的心理活动,与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啊,都是饱尝人情冷暖,虽然一直在忙着,却总感到朝不保夕,生活的野狗紧紧在后面追着,仿佛脚步略微一慢下来,便要给那猛犬一口咬在小腿肚子上。

日本人毕竟还是非常含蓄的,作家近松秋江给林芙美子写了一封信,说是假期里她不在的这段时候,“十二社的吉井先生家里找女佣”,或许近松可以帮芙美子介绍一下。

樊白令起初居然没看懂这段话表明的是什么意思,林芙美子说这封信是辞退文书,她眼睛盯着界面上的文字,足足想了半分钟,才明白芙美子为什么这样说,近松帮忙介绍工作,自然就是近松家里不再需要芙美子,自己的心思还是太慢了,莫非文人都是这样喜欢拐弯抹角吗?很文雅地说着无情的话,淡淡的墨痕如同人情的温度一般。

樊白令从前没有接触过这样高阶层的人物,在她自幼生长的环境之中,大家都是直来直去的,无论是拒绝也好,恶意也好,都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根本不用费心去想对方到底是说的什么,因为就是字面的意思,很简陋粗率,如今自己是看到了究竟怎样叫做“文雅的淡漠”。

樊白令忽然有一种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在作家的家里从事家政工作,否则以自己的脑袋,恐怕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那样的地方,自己是待不下去的,而林芙美子那一句“我希望笑对人生,但却少有顺心的事”,简直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内心写照。

继续往下读着,樊白令渐渐地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与林芙美子合二为一,虽然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日本,许多具体经历也不尽相同,然而那中间的坎坷与焦灼却是何其近似,整天都在算钱,然而再怎么计算也摆脱不了贫穷的旋涡,总是入不敷出,一直有一团巨大的力量在把自己吸向下面,却少能遇到把人向上托起的力。

林芙美子情绪低落的时候自暴自弃地说,不如干脆去卖淫,自己虽然没有这样打算过,然而却许多次地想到死,之所以一直活到开启系统的那一天,是因为拖延症与惧怕疼痛,也是带了一些对生命的留恋与不甘心,哪怕是如此乏味艰辛的生活,像自己这样犹豫迁延的人也没有决心真的去结束它。

樊白令看了一个多小时,困倦越来越深,一个头不住地在胸前点着,她关掉系统又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后便躺下来睡了,头枕在枕头上,樊白令忽然想到,如今自己这样子算作是二次求学了吗?人家的间隔年是去尼泊尔,自己两次入学之间足足间隔了六年,经历也堪称丰富。

第二天的十三点多一点,樊白令睡足后起了床,洗漱吃饭后,又看了一阵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穿起厚外套,背了包往外走,十二月的时候,每天出太阳是在九点二三十分到十四点十几分左右,将近十五点的时候已经没了阳光,出门的行人仍然要行走在黑暗之中,只有街边的路灯让这一段路显得有一些温暖与光亮。

樊白令走在路上,积雪已经铲掉,入冬以来几乎天天下雪,每天铲雪车都要出动两次,将路上的积雪清理掉,因此当她经过今天凌晨发生事端的那一段路,那上面已经是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了。樊白令不由得想到自己方才中午刷新闻,还以为能够看到一个劲爆的头条,详细讲一讲那件案子究竟是怎样一个内情,两伙人这样凶狠地当街搏杀,实在是一件很大的案子,算是震动性新闻了,哪知本地新闻却只是简略带过,“今天凌晨零点二十几分,XX路发生斗殴案件,两死六伤,具体案情警方正在侦办之中。”

或许是因为时间还短,案情没有弄清楚吧,不知过几天会不会有进一步的通报。

而此时的警局里,一名警察将报告递了上去,已经结案了。

“组长,就这样过去了吗?这两帮人当街这样砍杀,目无法律,好在他们现在是没有枪械,否则爆发街头枪战,很可能会对路人产生更大的危险。”

“小马,算了吧,就这样吧,入冬以来我们的压力非常大,哪天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