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怜香惜玉(1 / 2)
到了亥时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值夜的自去值夜,没有排到班的便回去歇息。
晼晚小日子来了,自然不能和胤禩同房,偏胤禩又没有去别处歇息的觉悟,没法分房,也只得分个被窝来意思一下,便让丫头另外拿了一床被子过来。
原本以为来的是雅静,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妙彤,晼晚便坐下问道:“今晚不应该是雅静值夜吗?”
妙彤虽然是个活泼性子,可到底是黄花闺女,这种事也不好意思明说,便脸红了,站在晼晚面前,只用手攥了衣角扭来扭去,也不说话。
晼晚不耐烦跟她打哑谜,只道:“你们是大丫鬟,不能坏了规矩,还是让雅静过来值夜吧。”
妙彤脸一白,就小声道:“福晋来小日子了。”
“这关你们值夜什么事?”晼晚奇道:“难道雅静也来小日子了,那怎么白日还安排她当了值?”
妙彤听得那脸色由白转绿,“福晋,”胤禩从净室出来,正好看见妙彤杵在晼晚面前,便沉了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非要现在打扰福晋休息?福晋厚道,你们就一个个蹬鼻子上了脸。”
妙彤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便侧转了身子,泣道:“爷......”却是花容带雨,杏目含情。
晼晚对着妙彤,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神胤禩方向。这样忠心美貌又能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惹男人生怜的。胤禩感受到了晼晚的余光,不禁好笑:“今日妙彤服侍不周,再一个以下犯上,念在初犯,就罚两月的例份罢。”
妙彤仍然满脸泪光,又委屈地看了胤禩一眼,如果先前那含娇带泪的委屈表情是刻意装的,此刻便成了真。
这时候晼晚也发话道:“你去换了雅静过来值夜。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妙彤咬着唇,终还是不敢违拗晼晚的意思,去到雅静屋里,叫醒了雅静过来值夜。
雅静也存了心思,如何睡得下,只没想到妙彤这么不顶用,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就被打发了回来。也算是认清了,这福晋看着没心机,内里手段高明着呢!
雅静睡在那冰冷冷的外间,辗转不成眠。她明年就二十了,比胤禩还长了两岁,再过两年人老珠黄,便是爷与福晋心生间隙,宫里也会赏下更多人比花娇又年轻的美人,那时更难有她的出头之日。福晋怕也是料得这一点,摆明了不想抬举她和妙彤,转念又一想,只要爷愿意了,就算福晋不愿意,必也不会驳了爷,便计议已定,这才放心睡了。
而这边内室里晼晚已经躺下了,且自盖了一床被子,扭过身子,面朝里睡着,不点也不想搭理胤禩。这股子隔十条街都能闻到的醋味儿,让胤禩很是满足。就掀开自己的被子,挤到晼晚的被子里,从后面搂住了她。
晼晚便扭着身子要离他远点儿,只低声道:“干什么呢。你自去怜香惜玉,还来招惹我干吗?”
胤禩就用胳膊箍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过是个下人,也值得你生一场气。”
晼晚恨恨地道:“你还知道是个下人,就能放软了声音去哄人家。那我又算什么?”
胤禩这才明白晼晚生的什么气,就一用力,将她转了过来,抱在怀里,又低头在她头发上深吻了一下,才道:“我哪里是对她心软,不过看晼晚吃醋的样子可爱才笑起来,我之前虽晓得晼晚性子和别人不一样,倒半点没看出来你如此霸道!”
晼晚横他一眼,轻声哼道:“人家就是这样骄纵霸道的脾性,以后爷要是还跟其他女人眉来眼去,我跟你没完!”
胤禩何曾见过她如斯娇媚嗔怒的模样,当下心头一热,难以克制,“晼晚,”胤禩郑重地唤了晼晚的名字,然后拉了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这里一辈子都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永远不必忧心我会变心。”
这话晼晚却是不敢信的,别看胤禩现在没有别的女人,可一辈子那么长,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再说史书上胤禩是纳了两个女人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同她们说过此般海誓山盟的情话。
垂着脸儿不说话,胤禩看人向来敏锐,至少此刻看懂晼晚绰绰有余了。
“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突然下了床,一边穿衣一边道:“不必等我了,早点歇息。”
晼晚独自坐在榻上开始自我反省,这次只怕把胤禩得罪狠了,八阿哥火眼金睛,什么也骗不了他,再说她也骗不了自己。
她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真挚纯粹的爱情,至少她没见过,自以为也做不到真情换真情,真心对真心。
她与胤禩的婚姻本来就是联姻,谈不上胤禩借势什么的,这桩婚事又不是他求来的,是康熙早年的时候她外祖安亲王势大,他需要拉拢,这才把自己指给胤禩。这些年康熙帝权巩固,早就不怎么倚仗安亲王府了。
再来安亲王继福晋赫舍里氏是前辅政大臣索尼之女,现辅政大臣索额图的姊妹。索尼正是太子胤礽生母孝诚仁皇后的祖父。玛尔珲舅舅正是赫舍里氏所出。要论沾亲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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