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醉行53、设伏(3 / 3)
就是太后娘娘的侄子。
宿炎看着进来的青年心想,他自然是知晓为什么的。
太后母族大多是武将,偏偏断代严重,已经不复昔日荣光,而这一代稍好一点的就她的侄子,却一直在中军这种不尴不尬的部队没机会建功立业,只能领着小小的校尉。因为相比较,陛下更信任宿炎,像这种与东胤开战的任务肯定是交给他比较放心,太后深怕此一役宿炎在军中的地位将无人可比,她俞家还有什么说话的地?于是借着出发的时候将俞崎塞进来,但是又怕俞崎在战场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想找这样的名目将他调做他用,还要他的山嵬营给他抬轿,简直可笑。
“将军,这……?”此时调走山嵬营对将军不利,可这是陛下的命令,他们作为将领的也是不得不遵从的。
宿炎眼中神色明灭,半晌才抬头:“山嵬营统领听命。”
一名身穿劲装身形高大的男子自角落走出,躬身一礼,“将军,属下在。”
“带上山嵬营三百人随俞校尉去一趟看看,务必将那批匪寇诛杀干净。”
“是!”统领垂脸恭敬领命,就算身旁的青年令他半分瞧不上眼,他也不会露出丝毫不屑的神色给人把柄,毕竟将军在战场上作战,最忌后方有人使绊。
“泸水县那边可有动静?”宿炎唤门口的传讯官来问话。
“秉将军,无。”
宿炎垂眸沉思,一旁的副将嗤笑一声,说:“我看那东方靖是被我们的人吓破胆了,龟缩在泸水县里不敢跑。”
宿炎看了一眼他,副将语声一顿,喏喏不敢再说,心底嘀嘀咕咕觉得主将也太仁慈,对那东方靖推崇的狠,说都不让说,岂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他看来,现在对方人数那么少,就泸水县那道薄薄纸糊一样的城墙,还不一个晚上就给他打下来,管它那雷多厉害,他们人多总能冲过去。
“加派人手,务必盯紧他们的北门。”宿炎吩咐道。
“是。”那人躬身领命后快步离去。
“高将军,切勿小看东胤的这位靖王,他现在困守泸水县,我们这两日更要格外惊醒,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那天雷前日爆发了四次,相比连日来的数量已经大大减少,明日再佯攻一次,若是天雷爆炸的时间间隔加长,数目再少,我们就开始攻城。”
“是!”副将精神一正,终于来了劲,简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天光大亮。
宿炎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加快步伐,东方靖就是横在他头顶的大山,因为那次的败北,在朝中每每被人讥讽他不如东胤战神,不说这些诋毁的话,他自己就不甘心,恨不得再来一战,偏他们武将不能随意对上,上次那么好的机会竟让他跑了,因此他才在陛下有意对东胤发兵的时候接下。
但是也正因为是这样,这次他更为谨慎,若是这次再让东方靖跑了,无疑放虎归山,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再让他们得手。
宿炎对那个天雷十分忌惮,他有预感,若是再给东胤更多的时间,这个东西恐怕会更多更难对付,届时哪还有西宁的地位。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宿炎等到的不是东方靖那方的消息,而是他的三百山嵬卫全军覆没的消息。
“什么?!”宿炎蓦然起身,死死盯着前来禀报的人,“怎么可能?!”那三百人哪个不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哪里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诛杀殆尽。
“将军……”那人漆黑的脸被泪水糊的更加难以分辨面目,泣不成声地哽咽道:“是天罚!我们行至半路便被接二连三的爆炸击中,像是……像是早有埋伏,小的没法靠近,将士们都……尸骨无存……”
“你说天雷?”宿炎手掌一缩,死死抓着桌上的羊皮卷,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怎还有天雷?”
“不对……”宿炎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那群根本不是寻常匪寇,是东胤的兵!”
满心以为他们提前布局在甘州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原来东胤也早有部署,这批人马竟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后方,什么时候?多少人?他们毫无消息。
宿炎呼吸粗重,他已经顾不上那死在外面的俞崎了,若是天雷的数量超过线报,那他们的部署就失去了先觉条件……
“将军……那俞校尉可是太后的……您还是去信一封解释一番吧。”副将自知是个粗人不懂朝中的云涌,但也明白让太后的侄子死在外面,就算不是直接的责任,也难以推脱责任,若是太后怪罪下来,将军免不了被责罚。
“……”宿炎抿唇,狠狠锤了一下桌子。“高将军,我不放心让别人去,但是泸水县此时不能松懈半分,我必须坐镇军中,便由你来统领,点两千兵马速速前去一探,不……带上山嵬营的三百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他眼眶通红地盯着西宁东门那方。
从他一手带出山嵬营之后,还没人能这么轻而易举地伤他们这么多人全身而退的,这些人形同他的兄弟,少一个都是心痛的,更别说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东方靖!!!他眼中浮起阴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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