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情不错(1 / 2)
“昨夜,下官在司音翠楼里宴请灰鹤新汗。一切都是好好的,芊芊姑娘出来抚琴一曲,人是月中嫦娥,曲是清音天籁。最后更是点了拓跋汗王做入幕之宾,芊芊姑娘是教坊里最红的艺伎,床上功夫绝非浪得虚名,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下官瞧那拓跋汗王面如春霞,下盘虚浮,走路都打摆子,肯定是满意至极……”
鸿胪寺主簿跪在堂下,恭恭敬敬地禀报。他来得急切,大汗淋漓,隔得老远也能闻见身上的酸腐味。
君莫问坐在堂上,穿着蓝色朝服,胸口是四品文事的补子,瞧去五官俊秀,长身玉立,堪称芝兰玉树。听着鸿胪寺主簿的禀报,君莫问略一垂眸,拓跋磊下盘虚浮是肯定的,至于……满意至极,那可未必。
“金不换”有令服用者血脉贲张欲火中烧的功效,拓跋磊服用的花粉作为药引,却除了让服用的人从骨子里往外透铃兰花香气外别无他用。所以被缚住手脚不能挣扎,堵住嘴巴不能喊叫的灰鹤汗王,自然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庭被勃发的性器强行轮番捣弄得血肉模糊,其间只觉得皮肉受罪,没有半点快慰。
一夜疯狂,灰鹤汗王身心受创,走起路来便要力不从心。君莫问甚至有些佩服,为了装腔作势,强撑着只显出几分下盘虚浮,不知道这一路走下来,挣裂的伤口又要弄脏几条裤子。
昨夜侍卫进入房间之后,女娘熄了室内烛火,昏暗里一室荒唐。隔着墙上孔洞,传来被布条塞得含糊的凄楚闷哼,君莫问也能听出灰鹤汗王怒火中烧。所以这满意至极,实在无从说起。
但君莫问并不打断了鸿胪寺主簿,只将一室清静留给他,容他将自己的观点阐述个干净。
“……谁知,拓跋汗王却踹了下官一脚,就在教坊门口,照心窝子狠狠的一脚,下官不察,从七八级阶梯的台子滚下去,直直摔到大街上。等下官缓过神来,拓跋汗王已经坐马车回驿馆了……”
中土的雍容,拓跋磊不过学了皮相,遭了罪,自然褪去装腔作势的大度温和,显出铭刻在骨子里的马上民族的野性匪悍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带他去教坊导致他与侍卫分开的鸿胪寺主簿,嫌疑最大,拓跋磊到底顾忌着是客居上京,不然送进鸿胪寺主簿心窝子的就不是脚,而是弯刀了。
“……下官匆匆赶到驿站,正赶上拓跋汗王下令斩首昨夜随行的侍卫。那些侍卫在驿站的院子里一字跪开,既不分辩,也不求饶,居然仿佛是心甘情愿引颈就戮,大刀挥砍,一个不留,哗——要不是下官闪得快,那血就要溅在下官的靴子上……”
对只有从八品却到底是上京官员的鸿胪寺主簿有所顾虑,对于自家侍卫就没有这份宽容了,拓跋磊有狠心亦有血性,自然是斩草除根杀人灭口,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享受过自家汗王身体的侍卫们,“金不换”药效一过,找回理智的同时也想清楚必死的结局,坦然赴死引颈就戮换一夜风流和一家平安,的确是民风彪悍的灰鹤族会做的买卖。
相形之下,只是“监斩”的从八品文官就没那么坚毅果决。只是描述着当时的情形,鸿胪寺主簿就脸色惨白,抖着满是肥肉的双下巴,仿佛要吐出来了:“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
君莫问端坐着巍然不动:“灰鹤新汗可有损伤?”
仿佛八竿子打不着的一问,鸿胪寺主簿一愣:“……这倒没有。”
君莫问又问:“那些侍卫的头可是你砍的?”
鸿胪寺主簿连忙摇头:“当然不是,那是拓跋汗王下的令,他们自己动的手,跟下官没有半分干系。”
君莫问的坐姿便越发慵懒随意,神色从容冷静:“既然灰鹤新汗毫发无损,不过是心血来潮,要杀几个侍卫杀着玩,杀人的是灰鹤人,死人的也是灰鹤人,与你我,与上京,又有什么干系呢?”
鸿胪寺主簿顿时做出醍醐灌顶的神情,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说的很是。”
“不过,你倒可以宽慰那灰鹤新汗几句,”君莫问话锋一转,又道,“尽管杀,即便随行而来的灰鹤侍卫都被他杀绝了,我上京派人,也能将他平平安安地送回灰鹤去。”
鸿胪寺主簿听着前面半句正想点头,听见后面半句脖子却是一僵,头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了。这算哪门子的宽慰?活脱脱地就是挑衅!是嘲讽!是尖酸刻薄的指桑骂槐!敢这样跟拓跋磊说话,他又不是嫌拓跋磊盯着自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眼神不够凶狠。
送走了惴惴又安心的鸿胪寺主簿,青玄站在君莫问身侧:“大人似乎心情很好。”
君莫问想了想,点头:“是不错。”
将拓跋磊捆在教坊里,当做卖弄风情的女娘,暗室内被他自己的侍卫轮番施暴,那位昔日的七王子,今日的汗王自视甚高颇有野望,内心不知道是何等的愤怒羞恼。悲惨不忿却又不能与他人道,还要佯装无事遮遮掩掩的憋屈不甘,简直可悲可怜至极。所以君莫问点头,他的心情是挺不错的。
青玄又道:“经过昨夜,芊芊必然暴露。这里是上京,芊芊是当红教坊里当红的头牌,拓跋磊一时不敢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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