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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你到死都念着此人受尽苦楚他却根本不记得你是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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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却醒来时,残留在心间的愉悦还未散去,四肢却有些虚浮,像被人从体内抽走了什么似的。他皱眉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空无一人,床榻上一切平整,全无凌乱迹象,令他一时无法确定,昨夜的一切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春梦一场。

熬过晨起那一阵混沌以后,神智回笼的凌却发觉自己的灵力似乎凭空消失了三成。他眉头一皱,内心警惕远大于惊惧,下床整衣去寻水无争。在留春山庄住了短短时间,先是水无争被神秘人迷奸,后是他的灵力无端被夺。他真没想到,费闻名声在外,留春山庄却是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凌却细细思索,将怀疑的人一一筛选一遍,无论是费闻、费存雪、谢摘,亦或舒汲月和谢筝,都不曾露过什么端倪,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和水无争被这里的什么人盯上了。

凌却决意这就带着水无争离开这方龙潭虎穴。三成灵力不日就能养回来,事情也可以慢慢地从头查起,当下他要先护着水无争周全离开。

可惜,不过一夜,他已寻不到水无争了。

凌却几乎把留春山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水无争留下的一点痕迹,只有护院和山庄大门的守门人说他一大清早就已离开,还留下话要凌却别来寻他。

细细想来,昨日水无争所说的一字一句莫不充满诀别的意味。

谢筝凭栏望着凌却从山庄门口返回,怅然若失地慢慢拾级而上,眉尖渐渐攒起,让他身边的舒汲月瞧见,失笑问道:“在看什么,眉头皱成这样。”

谢筝心里想的是水无争突然失踪,凌却一定会辞行去找。炼取他身上的灵魄需要时日,谢筝才刚刚埋下引子,离真正把凌却的灵魄完全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还远着。完成不了谢跖青的任务,他就无法摆脱谢跖青的掌控;若要完成这个任务,他要么留住凌却,要么便跟着凌却一起走……

谢筝飞快地扫了舒汲月一眼。舒汲月在他这里,已经成了与自由相关的未来图景中最美好的一部分,他每看舒汲月一眼,内心就能够坚定一分。

如欲取之,必先予之。欲有所得,先须舍得。

谢筝抿抿嘴唇,抱定了主意,便将话题引到他的另一任务上:“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不过是有些发愁,费公子婚事在即,我却还没想好送些什么。”

他垂下脸,提起这话让他很不好意思似的:“费公子见惯了世面,我没什么了不起的珍宝可送他。家父又正闭关,我也动不了家里的东西。”

舒汲月哪见得他这样:“别为这事费心了,筝儿,你是我的人,贺仪当然也由我出。”他说着说着,由此及彼想到他们俩未来也要成婚,冷不丁心神一荡,更没正经,“你只要操心以后嫁过来时,彩礼单上该写些什么。”

他不知,他这番话更大地鼓励了谢筝方才的念头。

谢筝说:“我听说,昔年焕帝肖拭萝有珍宝叫作‘剪水镜’,焕帝驾崩后,它几经流转归了舒哥哥,是不是?此物昔日是帝王所有,拿来做贺仪也不至于寒酸。”

舒汲月听了这话,从怀里贴胸口处摸出一面小小的圆镜来,对着谢筝一亮:“你知道得还不少啊。喏,这就是剪水镜,漂亮吧?不过我不打算拿它作贺仪,它虽然是帝王旧物,但说到底是个邪器,新婚送这个,不大吉利。”

谢筝情知他为何这么说,却扮出不解的模样:“邪器?”他把剪水镜放在掌中翻来覆去地看,这面镜子光洁平滑,镜面周围的镜托是纯银打造,上纹粼粼水波,水波之上镶着蓝莹莹的玉石,幽蓝光彩既危险又神秘,但除此之外,它似乎也只是一面普通的小镜子。

舒汲月不厌其烦地给他讲剪水镜的来历和用法:“……只需注入水系灵力就能开启镜中阵法,一旦被囚入这面镜子,那便是只进不出,直到灵力竭尽,在镜中灰飞烟灭。当初焕帝就是用这面镜子囚禁了权倾朝野的叛将简臣,简臣一身的灵力都做了镜子主人的养料。焕帝不过是个普通人,民间却传闻他年近五十容颜不改,不消说都靠着剪水镜的滋养。所以我说它是个邪器。你不知内情也是当然,因为此物开启方法很简单,肖拭萝为防他人利用剪水镜,便将它真实用途隐匿起来,对外只说是个用以观赏的爱物。知道它真实用途的只有当时为焕帝开启镜中阵法的一两人而已。”

谢筝听得脸色发白:“它竟这么阴毒?那舒哥哥为何还把它贴身携带?”

舒汲月将镜子凌空一抛,又随意接在手里:“这面镜子坚硬异常,形似玻璃,却刀枪不入。父亲让我把它贴身藏着,当做护心之用。”他想到这里,无比自然地把剪水镜放到谢筝掌心:“不若你收着它吧,也算多一重防备。”

谢筝正暗自思索怎么把剪水镜从舒汲月手里要来,舒汲月便毫不吝惜地把这件邪道至宝送到了他手里。他微微一怔,有些无措地把它收进了袖里,一时间甚至有点儿舍不得用它来实行他的计划了。

舒汲月没有就这么抽回手,进而又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把那儿的淡淡皱痕抚平了,笑道:“这么吃惊做什么?这东西你先收着,但要记着,它算不得咱们的定情信物。以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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