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吃豆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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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至天光微亮的时候,经过一夜休整的众人又再次踏上了盘龙山顶的旅程。
时间已是所剩无几,每个人的脚步都在加急加快,面上表情无不迫切,他们形容狼狈,衣服上尽是汗渍泥点,面色苍白嘴唇干燥,如同沙漠中行走数日的旅人,可是没人在乎这些了,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赶上山顶,顺利通过第一关。
愈往盘龙山上走,树木草丛便愈发稀疏,直至变作星零碎点的草地,细细看去,还能发现草尖儿上结了点点晶莹的冰霜。山间浓雾缭绕,又正逢东方日起,熹微的晨光下,更衬得雾色轻薄如白纱,随着轻风飘飘渺渺,荡起层层涟漪。从远处看,人行走在山间,更是渺小如蜉蝣漂浮天地间。
向山顶这一行多有如浓雾遮眼、空气稀薄、温度趋冷等困难,在此便不再赘述,而最后真正登顶的除龙傲天和我外,其余的人便是一个手可以数过来的。
没错,登顶的人中我竟然也占有了一席之位。一个原着中早应被刷下的路仁甲,此行中居然也登上了盘龙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所有人抵达终点后油然而生的感想。站在山顶,雾气渐开,豁然开朗,日头已经真正升起,金灿炫目的阳光冲破云层光耀大地,向下去看,是层峦起伏的大小山丘,向远眺望则是重叠云层以及启天城的全貌。
众人身体虽都已是极度乏累,可此时微风拂面,草木清香扑鼻,霎时将胸中沉闷一扫而光,四肢百骸从未有过的轻盈,身体的乏累自然也就随之而散了。
而一路上都未曾碰过面的迟夙生则坐在一块石墩上,他估计是我们这些人里看上去最体面的了,一身华袍不占尘埃,面容干净整洁,与昨日上山时所见并无太大变化。反观与他一行去的徐玄清,他身上则满是泥渍,乱糟糟的可与街边讨饭的乞丐相媲美,整张脸灰扑扑的,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他向迟夙生献媚时露出的一口白牙了。
两个一起走的人,怎么看上去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迟夙生手中正拿着一柄青峰细细把玩,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往我这边瞟了一眼,我投去的目光还未收回,恰巧就碰上了他的,这四目一对,霎时便令我冒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转过头将目光收了回去,不敢再看。
身旁的龙傲天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你脸色好差,怎么了?”他语气中带着关切,说着便要拿手来探我的额头。
我忙侧了个身躲过去,说:“没什么,就是累了。”
一夜惊吓劳累,这个说辞倒也不假,龙傲天信以为真,也就不再问下去,见此我才松了一口气,后来我拣了个空隙状若无事的再往迟夙生那头去看的时候,他早已不在石墩处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下山后回到客栈,我和龙傲天说了几句话后便互相道别回各自的房间去了,马车车夫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承担了管家这一角色,才回到房间,不必多说,便自备下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供人洗漱。
我心里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果然就是不一样,再这么下去,我都怕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累了一天回来有个热水澡总归是再好不过的了,把鞋子一踹,拐进屏风,把衣服一脱踏进浴桶,整个人被包裹在微微发烫的热水里,只觉得浑身没一根筋骨都得到了舒展,头皮仿佛有热气缓缓向上升腾,一阵酸麻似的感觉,直让人舒服得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浴桶旁还细心的预备了澡巾、皂角,以及一只烫金镂空的香炉,里头燃着不知是什么香,袅袅的烟丝缓缓升起,是种极令人舒心的味道。
靠着浴桶,全身懒洋洋似乎无力,我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这份难得的安谧还没享受多久,忽听得门外有人砰砰在敲门,这一下是完全把我震醒了,忙睁开眼直起身,正想开口说话,那人却没等得及,自己就推门进来了,这发生的很快,也很突然,我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没怎么搞的懂到底怎么一回事,面前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人——秦宝儿。
当然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龙傲天是不可能直接就这样冲进来的,而江家堡手下的人安排的房间,旁的人估计也不大有机会能接近,可这个旁人要换成了秦宝儿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可不相信那车夫能有本事拦得住他,除非是江青青在这里。
分明和秦宝儿见面也才是一天前的事,这会儿见到他却像是隔了好久了,不过,看见他的那份复杂心情总是不会变的。
我深知每次一见秦宝儿他总能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什么事来闹我的,所以他一来,我就如临大敌,立马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嘴角挂着勉强的笑率先开口说:“那什么,你看我还在洗澡,不如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秦宝儿面无表情,气场十分强烈,在这个房间里,我仿佛成了客,他成了主,而他那堪比杀人的刀似的目光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一般。秦宝儿嘴笑眼不笑,“你在洗澡,所以呢?”
我面上一僵,天知道我现在是多想一抡棍子把他敲死。你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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