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2 / 3)
起,眉宇间恍惚有几分倦然,好久,他才说:“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这一趟来启天城,究竟是对是错?”
我一愣,干干的问:“怎么这样说。”
他抬头望着我,置放桌面上的手指蜷起收紧,说:“从小我便无父无母,身边朋友只有你一个,从前叫人欺负了,多少痛都是你替我挨的,你对我好,我却从未对你做过什么。我常在想,日后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谁也不能再欺负我们,可这次启天城,却好像害得你受了更多的伤……有时想想,其实出不出人头地,并没有什么重要,找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就很好。”
不知怎的,听他说着,呼吸也紧跟着停了一停,我低声说:“可我们都知道,你绝不是安于一隅的人。”
“……或许吧!”他苦涩的笑道:“若此行不成,仁甲,我们就回乡下去,再不出来了,好不好?”
心缓慢而沉重的跳动着,真没想到,原着里志在天下的龙傲天此刻却跟我说要回乡下去,如此泯然与众的说辞竟从他口中说出。按理说不该这样的,他说的应该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应该是……总之不该这样!但转念一想,不能因为他是主角就认为他什么都能够做得很好,其实换做我来,我未必要比他做得好。事实上,我现在比他更是不如。
只是……
我叹道:“再说吧!”
这次的选拔大赛早有内定人选,所有期冀着借由此而改变人生的青年才俊恐怕都是落寞而归,其中当然也包括龙傲天。我心里虽清楚这一切,为了自己的私心,却始终没有透露半点给他,我怕一旦透露了,我那条路怕也就不好走了,而他身为主角,总归是有自己的机遇在的。算来算去,龙傲天现今这般对我怀疚在心,说到底,倒是我对不起他更多一些。
桌上点的烛火结了厚厚一层烛花,烛芯太长,一下经受不住,灯火黯淡了一下,旋即才又慢慢恢复光芒。这一黯一亮,天地好似就换了一番景色,再清楚看清他的面容时,已经恢复淡然,他说:“我知道了。”
吐出一口浊气,我缓缓应着:“嗯。”
龙傲天一笑,说:“早些休息吧!”
我说:“好。”
他笑了笑,没再多坐,喝了些茶水便起身去了。
选拔大赛前赛的前一天,天阴蒙蒙的下起了雨,一丝一缕的,不断不绝,将青石砖瓦都润湿了一片。大赛在即,全国各地的才俊渐渐聚集到启天城来,各间客栈也明显变得拥挤了起来,我和龙傲天特地赶早起来吃早餐,没想到才下了楼,大堂里就已经坐满了人。在黑压压的一群人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位置坐下。
甫一坐下,便听得有道粗犷声音叫喊道:“……这里人人都是拼桌坐的,你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空出几个位置来,凭什么别人就坐不得?!”
因我们这位置离得有些远,前面有些不怕事大的人还站起来凑热闹,所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也不清楚,遥遥看去,只见得一个灰衣短打装扮的大汉以及一个坐在椅凳上月白身影。
给我们收拾桌面布置茶水的店小二说:“最近赶来启天城的人多,城里所有客栈都是满了人的,大家吃的喝的都是有位置便坐下,江湖人本也不讲究那许多,偏偏那公子不同,独自占了一桌不说,还不让别人坐下,遇上脾气好的也就罢了,要是那些个性子急的,免不得要打斗一场。”
说着,那店小二回头望了一眼,又说:“哎!才说呢,就给碰上了!那大汉乃是启天城里煞名在外的沙漫天,一双弯弓大刀最是了得,道上人见了都是退避三分的,今日那公子触了他的霉头,可算是没好果子吃咯!”
我和龙傲天听着,都没作声,只让店小二上两份馒头白粥,还有几碟小菜来便罢了。这样的情形到底是与我们不相干的,若是贸然就去充当出头鸟,不知道自身又会惹上什么麻烦。我们都觉得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恶神在前,那白衣公子却是神色不变,只冷冷的说道:“就凭这位置是我坐下的,你待如何?”
沙漫天双目瞪似铜铃,他这些年来名声在外,江湖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像这般对他说话的,上一个坟头草都已长了三丈高,现下当着众人的面,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此说来,倒一下令他失了面子。沙漫天面色阴沉,手中紧握腰侧两把弯弓大刀,高声喝道:“今日我便叫你看看我能如何!”
“唰”的一声,弯刀应声拔出,举起弯刀,势如急雨,以千军不可挡之态朝白衣人袭击而来,与此同时,白衣人顺势跃起,将手中一泓银光长剑拔出,刀剑相撞,铮铮作响,竟是生生挡住了沙漫天这全力一击!
没有人能想到!流连沙漫天自己也不能想到!这白衣人竟是如此轻易的就接住了这一招!他忙凝下心神,不敢轻敌,他的刀法练的是大开大合,最重速度力道,因而每一个招式挥落都间杂有万钧之力,而那白衣人则恰恰相反,走的是灵巧轻敏的路式,沙漫天那一刀挥下,他身姿一旋,立即便叫他落了空,刀压在青砖地面上,铿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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