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暗伤(2 / 3)
了,然而我还没等来他上门来秋后算账,就先等来了堡主夫人回府的消息。
堡主夫人平日里为人和善,待下人又亲和,颇得众人爱戴,因而堡主夫人回府对整个江家堡来说都是件值得喜庆的事。我听碧云说,堡主夫人是今早上突然回府的,谁也不知道,可把守门的门卫都给吓了一跳,现正在潇湘阁歇着了。江堡主前两日因生意上的事远出门外,一同随行的还有二少爷江晏晏,他二人还不知道堡主夫人回府的消息,大总管也派人去通知了。
堡主夫人一回府,现下江青青应该就在潇湘阁待着了,而我这秋后算账一事,自然也就被抛之脑后。我心想着,这也好,省去一通麻烦。
碧云面上带着笑意,说:“这次堡主夫人回来,还带了一个人来。”
我问:“是谁?”
碧云摇头道:“不清楚。我也是听前院当值的姐妹说的,你要想知道,我再去问问?”
我想了一想,说:“不用了。”
大总管那边叫人带去消息给江堡主后,很快便穿了消息回来,江堡主说,堡主夫人回府,是件头等大的喜事,必要上下好好庆祝一番,以贺之喜。而江堡主在处理完诸般事宜后,也将会即刻动身回府。一句话传来,霎时便令得整个江家堡上下都忙活起来,就连碧云也被叫去前院当差了。
一夜之间,江家堡便换了一番景色。
到了真正庆祝那天晚上,更是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都当这里头是过了年在贺新春。我在院子里头,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鞭炮声、烟火声、人语欢笑声,种种声音参杂一起,心里头更是感慨,果真不愧是堡主夫人,回来一趟的排场也真够是大了。
我因着身份尴尬又无名路的缘故,自然就不能参加去堡主夫人回归的庆典去了,而碧云本身就是江家堡的人,也跟着我一起待在了院子里,我推了一推她,问:“你怎么不跟着去?”
碧云望了外头一眼,很快又收回来,说:“年年过节都是差不多这样,有什么好去的?在这儿,我还能图个清净。”
其实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一个人在院子,便索性留下来陪我一起的,她那生硬的说辞,我一看就看穿了,不过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也不必要点破。这不冷不热的天气里,我和她在院子里头,对着月光,坐着闲谈,也未必就不是一件乐事了。
碧云打开身边两个食盒,从里头拿出一件件精巧别致的菜肴来,还有一小股清酒,一一摆在院里的石桌上,一下就有香味儿扑鼻而来了。我问她这些东西哪儿来的,碧云笑着说:“都是厨房里拿来的!夫人宴上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就给我们自己挑去吃的,我手拿的快,拣了几样好菜,还有一壶好酒。”
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翘,就差没把“快夸我”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我笑着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说:“干得漂亮!”
我这句夸赞于她来说是十分受用的,一听,她面上更是得意,仿佛都能看见身后有条尾巴在使劲儿左右摇晃。
取来两盏酒杯,我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又给她斟了一小杯,碧云见了,很是不满的说:“怎么你的都满的要溢出来了,我的就这么一点儿?”
我说:“你还小,别喝这么多!”
她皱了皱鼻子,说:“我的酒量未必要比你低,说不定比你还要好!”
我乐了,我这酒量可是上过酒桌的人,当年在宿舍也没少跟舍友出去鬼混,那可都是红的白的一起来,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就敢跟我叫嚣酒量了?她见我不信,就给我说起休息时跟别的姐妹拼酒的光荣事迹来。我问她酒哪儿来的,她就说都是每逢酒宴时偷偷留下的残酒,这些虽是残酒,可却都是外头重金都买不到的。我一听,一时竟也不知是该笑和还是如何了,只是心里微微的泛疼。
我问碧云:“出了江家堡以后你想做什么?”
碧云愣了一愣,说不知道,又一顿,道:“或许我会开家饭馆?然后雇佣几个帮工,自己就在柜台前当老板娘,然后过着只用那算盘数钱的日子。”
“那你这饭馆肯定开不长久!”我笑她,又说:“难道你没想过找个对象?”
碧云皱着秀气的眉毛说:“我不要!男人娶妻,大多是三妻四妾的,与其跟人去争宠,还不如我自己一个逍遥快活!”
我鼓掌,这小姑娘的思想放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十分前卫的。我说:“你会遇到个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
碧云撇了撇嘴,看上去还是不大乐意。她又反问我说:“那你呢,回去之后要做什么?”
我一顿,说:“或许还是过回一样朝九晚五的生活吧,日复一日重复一样的工作,也没什么稀奇的。”
碧云问:“那不会很无聊吗?”
我笑笑说:“以前会觉得无聊,现在却巴不得赶紧回到以前的生活去了。”这里于我来说,或许就像橘生淮南的道理一般,长久待下去,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碧云听我这么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表情又有些低沉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