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回 梦破碎幡然醒悟遍身爽予取予求(3 / 6)
的生母德妃乌雅氏都怀疑康熙并非寿终正寝。
但隆科多一口咬定,康熙帝临终,是召了他到御前,接受顾命,传位于四阿哥胤禛,并有遗诏为证。
隆科多早已投效胤禛,二人关系甚为亲密,其口述不能为信,然遗诏上却是康熙字迹,哪怕仍有疑虑,苦于没有证据,只得尊胤禛为帝。
胤禛登基,为稳定人心,任命胤禩为四位总理事务大臣之一,晋封廉亲王,不久又任理藩院尚书,兼管工部事务,总理上驷院事务。然而每次办差皆吹毛求疵,专挑他的过错,更是找各种借口将与胤禩亲密之人尽行遣散。
元年初,便以遵循旧制,派遣王公往赴军前为名,将胤禟发遣西宁。胤禟托故数请缓行,未准。
胤禟赴西宁后,便被川陕总督年羹尧严加监控。三年初,又痛责胤禟“外饰淳良,内藏奸狡”,七月,就山西巡抚伊都立奏劾胤禟门下护卫殴打生员一事,谕称:胤禟“自来举动恶乱,结纳党援,妄行钻营,不守本分。且人品庸劣,文才武略,一无可取。兼之居心妄自尊大,伊本无足算数之人……”又以胤禟纵容下人,骚扰民间为由,命都统楚宗前往约束。
四年正月,革胤禟黄带子,削除宗籍。三月,其名被雍正改为塞思黑,意为讨厌之人。四月,将胤禟身缚三条铁锁,由楚宗等押解赴京。中途又奉旨,留住保定,五月十五日抵拘禁地。囚室四面加砌高墙,重兵把守。特降旨李绂:“除下贱饮食”以转拥送人外,“一切笔、墨、床、帐、书、字、便冰一块,汤一盏”,亦不得给予。时值酷暑,墙高房小,胤禟铁锁在身,手足拘禁,时常昏迷,其家人用冷水喷渍,逾时方醒。不久,跟随而来的四个家人又被隔离关押,胤禟的处境更为不堪,六月,诸王大臣议奏其罪状二十八条,内有行止恶乱,希图储位,夺据各处贸易,贪得无厌等项。谕令颁示中外。胤禟在备受煎熬,彻底绝望中,于八月二十七日,即四十四岁生日当天,逝于保定拘禁地。从拘禁日算起,历时三个半月。
胤禟醒来,方明白自己看轻了老四又高看了他。
老四平日里不争不抢的,还潜心礼佛,尽阅佛家典籍,与僧侣往还,并着《集云百问》论佛旨,自号“破尘居士”、“圆明居士”。看起来比谁都安分、清心寡欲,实际上野心勃勃、结党营私,耍尽了手段。
梦里的细节有些已记不太清,但胤禛出人意料地继承皇位,与胤禟所期甚远,也大为怀疑。
隆科多是他的人,而那道遗诏,哪怕是出自皇阿玛亲笔,也未必不是受老四威逼,更何况老四书法向来好,模仿皇阿玛的笔迹也不是难事。若老四登基顺理成章,那为何他的生母德妃乌雅氏那般作为。
照规定,新帝在举行登极大典之前,要先给皇太后行礼,然后再升御太和殿,接受群臣的朝拜。礼部将这个礼仪上奏给乌雅氏,乌雅氏不受。
新帝登基,为生母上徽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雍正准备给太后上徽号“仁寿”二字。乌雅氏以先帝梓宫尚未入葬山陵为理由,拒绝接受徽号。按规矩要迁宫搬到慈宁宫或宁寿宫居住,乌雅氏也不搬,仍坚持住在当妃子时所住的东六宫之一的永和宫。乌雅氏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生病,而五月二十三日凌晨两点就死在永和宫,太医也没有通报是什么病,只是说皇太后“哀痛深切”、“积哀日久”而亡,与皇阿玛的死同样是疑点重重。
他皇阿玛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毫无指摘,早年偏宠太子,骄纵太子行事,后来感到皇权受到威胁,废了太子胤礽还不算,还不遗余力对八哥展开冷落、忌惮乃至打击,几乎成了他晚年,除了贪图享乐,唯一做的一件事。
八哥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该受他一再打击和压制?是杀人放火,贪污受贿?还是谋财害命,弑君篡权?何以被他视为肉中刺、眼中钉?
他自己专治独权,放浪形骸、奢淫纵欲,八哥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动辄得咎。工作卖力一点,是好胜逞能,沽名钓誉;消极一点,则又是心怀不满,懒惰怠工。宽一点,是收买人心,严一点,则是居心不良,总之都是别有用心。
可怜他还以为诸子当中,老四最能容人,最后却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他们兄弟更是被逐一打击报复,其刻薄寡恩,睚眦必报,简直阴险至极。
可笑自己还以为他会念及兄弟情义,曾经得他救助的山西贫民令狐士义,得知他被贬西宁的境遇,千里迢迢赶来,扮做买卖人,遭到胤禟拒绝后,仍不甘心,通过胤禟的太监,投递书帖,闻胤禟遭难,欲聚合山陕兵民,以救恩主。胤禟阅后,还是断然拒绝。当时确实没有想到,他会对同胞手足如此残酷惩治。
他即位后,众兄弟皆悉处于他的绝对控制下,无法改变被动地位,遑论对其构成严重威胁。可是,他倚恃高度集中与强化的皇权,为所欲为,竟连自己生母宜妃都不放过,屡屡当众羞辱。
康熙驾崩时,宜妃也值病重无法行走,不得不命人抬着她乘软榻奔丧,雍正见了严加斥责,仍不解恨,随后又颁布圣旨公开指责宜妃的行为,罪名有三:其一,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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