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这还是君衡第一次透露他们的处境和前路,张格很想再问清楚些,但一开口却又想起他方才的戒备,立刻又住嘴憋了回去,最后只能道:“嗯,好,我知道了。”
……
这一夜,夫妻二人自然还是睡在一处。
他们虽不能圆房,但君衡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如花美眷在侧,还是名正言顺的妻子,能忍住完全不碰的只有圣人和太监。
不过自从离了公主府,君衡心里存着怀疑,张格心里存着忐忑害怕,两人同床异梦,竟再也没有过酒醉那夜的亲昵。
之后两人不是在路上就是赶路累了一天谁也没心情,好不容易君衡决定放下猜忌,张格又病得半死不活。等病好了,雪灾又来了。
算起来,距离张格表白心意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竟才是他们第一次心无旁骛地躺在一起,可以想点正事以外的事情。
君衡忍不住慢慢靠过去……
再遇 “皇嫂,别来无恙?”
男女情事是什么样的呢?
曾经牡丹了二十二年的张格对此是十分好奇的。而上次酒醉时的浅尝辄止, 带给张格的感受只有一个——小黄书诚不我欺!
和喜欢的人亲吻、爱抚、耳鬓厮磨,那真的是一种醺然欲醉,让人沉迷的感觉。虽然她现在还是对深入交流有点跃跃欲试的胆怯, 但那样刺激又舒服的体验对于一个牡丹来说真的蛮有趣。张格不但一直记得,甚至有点儿回味——食髓知味。
但今天君衡再次靠过来后,不知是因为白天的经历, 还是因为方才他言谈间突然流露出的戒备, 张格心里总觉得有点别扭。
房里熄了灯, 昏暗的床帐内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清冷月色噙着三分寒意透窗而入,照见床帐内交叠在一起的男女。
君衡俯身吻上张格的侧脸, 他的吻和他平日内敛的为人全然不同, 强势且霸道,既不轻缓,也不温柔, 带着十成十不容忤逆的气势, 让身下的人动弹不得。
直到滚烫的唇终于离开她的唇瓣滑到耳后,张格才终于得到片刻喘息之机。君衡用唇齿厮磨她的耳后, 正要咬住她的耳珠,张格却突然偏头一躲,但下巴立刻就被捏住转了回来。
“羞什么?”君衡问完见她不说话, 身子也不似上次那样放松,一直僵硬得放不开,不禁一皱眉, 停下动作。他想了想,探头出去点起床头小几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在布帘上透出模糊的光圈,张格见他半坐起身低头望过来, 不觉揪住身下被褥,指尖微白——她突然想起春娘的话:王爷的宠爱是您的力量。
她是不是不该拒绝,是不是该抓住这个力量……
“怎么了?”君衡伸手过去试探她的额头:“不舒服?是不是今天跑这一趟又着凉了?”
张格一愣,见他眼中没有半分不快只有关切,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摇头道:“没有不舒服,我……”她抬起右手轻轻攥住他里衣的衣角,试探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了。”
君衡摸着她额头没有起烧,松了一口气:“没有不舒服就好。”
再想想她今天身体刚好就担惊受怕跑了一天,也确实该很累了,于是扭头吹灭油灯,躺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那睡吧,这屋子夜里冷,靠着我暖和些。”
张格感觉到他有力的手臂圈上来,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嗯……”
他的身体确实很暖和,天气越冷,这个怀抱就越暖和,特别是赶路的时候。
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不管点多好的炭,总也捂不暖单薄的马车。
北地渐近的寒气顺着木板的缝隙不住往人骨子里钻,每每让张格从头皮凉到脚心,连牙齿都跟着打哆嗦。
而每当她说自己冷了,君衡就会立刻解开自己的大氅将她兜进怀里,用他的体温包住她,用他的手温暖她。
旅程枯燥,上了官道常常一走就是几个时辰,君衡就这样不厌其烦地抱着她,动也不动。
有时候张格甚至会想,要是她那天在船上没有听见他和上官季仙说话就好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纠结。
她大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好,为自己得遇良人而高兴,为能在陌生世界有一方依靠而安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时上了天堂,一时又跌入地狱,不得安宁。
……
·
“什么,你没有告诉王爷康王的事?”卢春惊讶,不过想了一瞬立刻便明白了:“你是怕?”
张格点头:“我不太确定他会怎么想。”
一来,受害者有罪论是这世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可偏偏它就是存在,而且是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东西。
虽然君衡看起来不像是会把罪过推到女子身上的那种人,但张格哪里敢赌呢?万一他有一分,不,一毫这样的想法,对她来说都无异于灭顶之灾。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
二来,康王是未遂。可这件事除了她和卢春,就只有康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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