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1 / 2)
好好一大活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这真不是恐怖片拍摄现场?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魔种?不是疫病吗?那个小八是被人杀的?不是病死的吗?我是谁?我在哪?莫非我还没睡醒在做梦?
哦,原来是做梦啊……才怪啊!
他毕竟不再像初穿越时那般相信科学,迅速反应过来眼下并不是能用常识解释的情况,当机立断拽着风寻骨就要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躲远点总没错。
然而还没等他迈步,一股气浪便荡开,他被那风吹得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风寻骨眉头一皱,手腕扭转枪尖一抖,寒光自枪刃闪出,与那气浪撞在一处,两相抵消之下,无数碎光向四周溅射。轰鸣阵阵,本就破烂的寺庙登时化作废墟,尘土飞扬。
风寻骨毫发无损,拉着姜瑶便向旁跳开,退至十数米外。
直到此时,姜瑶才从这一串变故中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卧槽!”
他不是未曾见过神仙打架,只是上一回是借着原主的眼睛看见的,就好比看4d电影,再怎么有代入感也只是旁观者。此时算是亲身经历了一回,着实需要反应一下。
风寻骨扯了扯他的袖子,面带困惑地望着他:“阿瑶,卧槽是什么?”
姜瑶严肃教育道:“小孩子不要学这些,是不好的话。”
风寻骨懵懂地点了点头。
只听那尘雾中传来一声尖啸,而后一声闷响,再无动静。
绢扇一展,挥出一阵清风,尘埃散去,只见那废墟中一行人面目狰狞,胸前后背紧贴在一处,好似被无形的绳索捆了起来,口中塞了物。
闻人书扬着嘴角,笑得像是只狐狸。道:“雷声大雨点小,连我都打不过,也就能拆拆房子了。”
奉稞在旁站着,怀中抱剑,不知何时背上了木箱,身上半点灰没沾到,眼皮都没抬一下。风寻骨见状也收了长枪,松开抓着姜瑶胳膊的爪子,一副乖顺模样。
本以为会是场大战,结果就这么草草结束,姜瑶颇有种看了本烂尾小说的憋闷感,也有点小庆幸,还好没真打起来,不然在场四人中就他一个帮不上忙,说不定还是累赘,想来也怪伤自尊心的。
只见奉稞一抬手,赤红火光便无声燃起,悬于半空,火光分作数点将一众人围着。却见那嚣张妇人身上的绫罗已然破烂不堪,大片溃烂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借着昏暗夜色的遮掩倒不至于吓到人,至于空气中的味道则一言难尽了些。
姜瑶深吸一口冷气,只觉头皮发麻。
一众人兀自挣扎不休,那妇人却聪明,知道自己挣脱不开,眼中落下猩红血泪,大喊道:“若不是真没了活路,又有谁愿意变成这副鬼样子!我们只是为了活命,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闻人书道:“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所说一切绝无半点虚假,否则便永世不得超生,受六道轮回之苦?”
那妇人表情一怔,支吾着:“怎么不敢,我、我发誓……我发誓我所说之言绝无半点虚假,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
“否则……”
闻人书摇了摇头,绢扇一展,四个大字——药石无医。
声音又乱了起来,各自说着,或哭或怒,皆向着他。
“我们只是为了活命,您非要赶尽杀绝,不怕遭了报应吗?”
“还说什么为了救人,指不定那药里被下了什么东西,那肉汤又是什么做的!蛇鼠一窝,狼心狗肺!”
“青儿不想死,娘……呜呜,青儿不想死……”
姜瑶只觉耳畔一阵嗡鸣,头痛欲裂,只得蹲下身抱住脑袋,冷汗直落。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肚子里那个也开始乱蹦跶,活似要跳出他肚子一般。
一声轻叹。
那叹息声仿似落在耳边,将那争吵声驱散得一干二净。叫他神智也清明了几分,下意识抬眼,望向那叹息传来之处。
闻人书仍在笑,眼底却没有半丝笑意,周身拢着一层寒霜似的,只看一眼便叫人牙齿也开始打颤。他嘴角愈扬愈大,缓缓道:“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魔种是什么东西。”
他说得缓慢,那一众人,数十道目光直盯着他,脸上都只剩下一种表情,恍恍惚惚分分合合,似要重叠在一处。
“须得一执念入骨之人未死时的心头血、死后不肯咽下的那口气,再佐以一颗无可救药的人心……”闻人书蹲在那妇人身前,伸出手。
“不、不要!”所有的声音都重合在了一处,宛如一人。
哀嚎声刺入耳膜。漆黑的一团肉被闻人书抓在手上,只挣扎着跳动了两下,喷出一股股黑血,干瘪得只剩下一层皮。那妇人张大了嘴,却再发不出声音,身上仅剩的血肉飞速溃烂,化作尘埃,只剩枯骨。
轻风拂过,那枯骨也成了碎末。数十人,或男或女,皆是如此。
——
他做了一夜的噩梦。
一会儿是他站在尸山血海里,一会儿是他坠下不见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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